万千的思绪漂浮过脑海,贾代善决心掰碎了细细讲解着:“知道太多的,肯定是个死;知道太少的,跟你赦叔那样的,皇上若是因为某件事百思不得其解的,没准一怒之下也是个死。”
贾代善说起来还挺愁的:“所以皇上不许我让爵,为的就是减少见面的机会,免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拖出去斩了。你以后大朝会的时候也要乖乖的,不能在偷偷打盹还偷偷摸摸吃东西了知道吗?皇上坐得高,看得见各种小动作的。”
听到这话,贾珍都顾不得宰不宰人的思忖了,扁扁嘴,委屈诉苦:“可是我站不住那么长时间,大朝会一说就说了两个多时辰的,一点都听不懂,还不能动……”
越说越伤心,贾珍干脆抱着贾代善哭起来:“当爵爷一点都不好玩,完全没有意思,叔祖父,你把我爹绑回家好不好?让他代我去上朝。我都每次跟着您好早就起来了,但还是犯困。”
“我为什么要去上朝啊,承恩公他们都不用去的哇。”
“因为他们是裙带的荫爵啊,咱们继承的可是老祖宗凭实力得来的,自然是有上朝的资格……”贾代善拉着委屈连连的小爵爷讲述区别。
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们家独苗嫌弃上朝了。
“不过说起来也是,你可是大周立国后最年轻的小爵爷。说句胆大的,皇子们都还没那么年轻就能听政的。”
昔年太子也是十五岁才能听政,皇子们就更别提了,虽然十五岁时开始六部行走学习,却是没有上朝的机会,得跟普通的官吏一般,干出些政绩了,皇帝才会允许。
“哇,”贾珍一听这话不像从前那般骄傲,反而一嗓子爆哭,闹着:“赦叔说了,可以请假翘朝会的,就说我脑子有疾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要厌官的。”
“叔祖父,真的,我在赦叔梦里,就没当官,都是因为童年留得阴影太大太大了。”
贾代善:“…………”
都顾不得原先的话题是什么了,贾代善哄了又哄,把厌爵的小独苗哄得恢复点信心。第二天一大早,都顾不得去问贾史氏风水局如何,直接骑马冲到了国清寺,揪着还在睡梦中的贾赦,裹着被子噼里啪啦一顿揍。
“贾赦,你告诉我,什么叫脑子有疾?”
还朦胧着眼的贾赦楞了楞,看着怒发冲冠的亲爹,好半晌才想起来脑子有疾这个词他什么时候说过,当下抬手一指隔壁床的贾政,告状:“他,他好好当五品员外郎就算了,最后靠着元春升迁,去当江西粮道的官。管的老百姓没饭吃,哀鸿遍野的,差点都叛乱造反了,可他呢最后还把错归咎了师爷陪房身上,自己清清白白的。”
“这件事我不是跟您说过的。”贾赦理直气壮的,“我能不跟他自己也说说,让他好好懂当官为民?”
“说得……”贾赦小心翼翼,“说得也许严重了点,剥皮抽筋当稻草人的,那什么珍儿就听去了?”
贾代善看了眼对面呆滞的贾政,在看看贾赦,气得揉太阳穴,“你们这三,什么时候能够消停点?”
贾赦看着眉头紧锁的贾代善,宽慰一句:“爹,您别气。人到中年,都是有中年危机的。”
贾代善干脆掀开了被子,再揍了一顿。
贾赦:“…………”
围观的贾政:“……”
揍完之后,贾代善回想贾赦梦里,尤其是贾政不通俗物也敢跑去当官,眉头簇成了个疙瘩,将自己对祭田的处理方式说了一番,尤其是强调了最新发现的风水局一事。
“咱们官宦人家,随大流,逢年过节的添个香火,就差不多了。越过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