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白湘莲被打了一巴掌,银牙咬碎,恨不得现在冲上去打李簌和一顿。
可是瞧她傲娇模样儿,又听老鸨说,她是非等闲的富贵人家家里出来的姑娘,心里多多少少存了一丝顾虑。
如今自己又正当红,自然不愿与她多番计较。只好吃下这闷亏,跺脚走了,“好!好你个厉害的李簌和!我倒看你嚣张到几时,等你从枝头上掉下来的那天,若是给我磕上三个响头,再自扇几个嘴巴,我且饶你一命!”
李簌和洋洋得意翘着脑袋,等那一主一仆走了,又颓唐下来,像个斗败的公鸡。
“姑娘,您气走了这白姑娘,怎么不高兴呀?”
这时,溜须拍马的婆子倒是站出来说话了。
李簌和冷冷斜了她一眼,这会儿嘴巴倒是不哑了,“我难道高兴她很快就可以等到收拾我的那一天?”
那个男人要是再不出现,她可真就从枝头上掉下来了。
“薄情寡义的臭男人!”
李簌和狠狠啐了一口,挽上素纱,迈步便走,“大骗子!”
她不解气,又骂了一声。
隔着一扇雕花木门,穿过四扇绣花屏风,叶岫玉端坐在桌前,俊俏的嘴角抽了抽,直觉无语。
一旁的花间游笑得肚子都疼了,堂堂叶岫玉竟然也有这么吃瘪的时候。
“世兄,要我说,你这次恐怕是多虑了。这个女人,不像是细作,倒像个痴儿。你且养在外边做个乐子,倒也无伤大雅,只是莫教受孕便好。”
花间游言之有理,叶岫玉本该点头,可是不知怎的,他这心里就是一万个不放心,总觉得这女人接近他,势必大事不妙!
可又是怎地一番不妙,男人说不上来……
多年后,他渐渐参悟,当年的谨小慎微,不过是某种异样情愫来袭之时,自己的警惕性作祟,在心底暗暗叫了一声——大事不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是削藩的非常时期,容不得出一点差错,你说的,不妥。”
叶岫玉否决了花间游的提议。
花间游转了转眼珠子,叶世兄真是好定力,对女色自制得狠呐!
可若是错过了这个女子,他下次榆木疙瘩开窍,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倒不如,趁现在,他帮他一把!
“世兄,那要不这样,我帮你把这个女人监视着,若是发现了端倪,咱们提早防备,见机行事。若是没有,则走一步算一步,你看怎么样?”
不知为何,叶岫玉只觉得这话说到他心坎上去了,不用割舍这个女人,忽然之间,让他觉得如释重负。
“世兄,你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莫非,留下这个女子,你很高兴?”
花间游眨巴着求知欲旺盛的八卦眼。
叶岫玉板起脸,“世弟,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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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李簌和立在老鸨屋里,里面有四个婆子在等她。
她不是不认得,那可是后院里最厉害的四个婆子。
传说,从她们手底下出去的名妓花魁无数。
所以,在醉仙楼里,这四个人,叫她又敬又怕。
“簌簌,你且跟这四个婆子好好学着,学成之前,再莫哭哭啼啼叫人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