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寰竟然发出了退位诏书,把皇位传给了宣王梁懿。
蠢货!
清冷如顾庭深,得知消息后都忍不住要骂人。
只要梁寰不发退位诏书,宣王就是说破天说出花儿来,他怎么都是乱臣贼子。
宣王梁懿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就不能拿梁寰如何,可如今梁寰发了退位诏书,他便彻底沦为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又怎会得以保全!
顾庭深倒不是真的为梁寰而担心,他是为太子梁慧匀而担心。
他长姐顾栖桐产后血崩而逝,匀儿自幼便无母亲疼爱,如今年仅十岁,若是再失了父亲,那真算得上是幼年而孤了。
况且,梁寰一旦身死,匀儿的地位就会变得十分尴尬,甚至有性命之忧。
无论是为了大义还是私情,顾庭深都定然是要入京的。
可上京城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眼下顾庭深没法入城,也不能入城。
梁震定然在城中设下了天罗地网恭候他的到来。
路北打探消息回来,话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大人,东大营,南大营的将领投奔了宣王,西大营的曹征左右摇摆,只有北大营的韩邕将军试图从北城门进入上京,却被梁震的兵马挡在了北郊,已经交过一次手了。”
顾庭深凝眉点了点头,“走,去北大营驻地。”
“是”
……
守兵来通报时,韩邕大将军正在军帐里愁得直薅头发。
皇上被困在上京生死不明的,叛贼兵强马壮,又人数众多,东南两大营直接叛变,西大营曹征那孙子模棱两可,他们北大营这一万兵马真是有种一拳难敌众手的苦涩。
“将军,顾丞相求见。”
韩邕闻言瞬间来了精神,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滕地一下站起来,步履生风地迎了出去,“末将韩邕,拜见顾大人。”
“韩将军不必多礼。”
韩邕心中着急,也顾不得旁的虚礼,起身之后便和顾庭深说了一下目前的状况。
顾庭深思虑片刻道,“韩将军,若是我可以让城门打开,你能保证带兵闯进城门吗?”
韩邕想了想,咬牙道,“能,我们北营的兵个顶个的强悍,只要城门开一线,定能杀进去。”
顾庭深微一颔首,道,“好,今夜便有劳韩将军了。”
韩邕有些疑惑地问道,“可丞相大人,叛军死守城门,您如何能让城门打开呢?”
顾庭深看了看有些远的北城门,道,“让梁震知道我回来了。”
路北蹙眉道,“大人,梁震世子若是知道您入京,定然会针对您。
到了夜间,我们护送大人悄然入城,这样更稳妥些。”
顾庭深摇了摇头,“眼下手中若是没有兵权,无论怎么入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无论如何,他都要护住自己的家人,稳住朝廷。
无论生死,都要往前走这一步。
路北看着顾庭深坚定的神色,不敢再作声。
韩邕默默地点了点头,世人都说文官个顶个的怂,可顾大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真叫人忍不住赞一句文人风骨。以后谁要再敢说文官不行,他韩邕就打到他说行为止。
夜间,顾庭深带着护卫队出现在了北城门之下。
路北对着城门喊道,“丞相大人回京,快开城门。”
守城的士兵来报时,刚刚还困得眼皮打架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