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跟师母都还行,现在都住在我家,我会照顾好他们的。”邵恩沉声答。
仅仅这一句,刘斌瞬息泪如雨下,他掩面而泣而约莫半分钟,拿袖口草草蹭了下泪,抬头望着邵恩跟徐扣弦,“哥,你是接手了这桩案子?”根本就多次一问。
刘斌是法律工作者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辩护律师才可能探监。
大概高墙内待得太久了,忽而见到至亲,开口时候无措,说话也不跟着脑子了。
会见时间有限,距离开庭时间就只剩下十天,必须要争分夺秒了。
邵恩打断了刘斌不太必要的煽情,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你的案子我接了,我现在需要了解些情况。”
“不用了哥,我自辩就可以了。”刘斌低头,悻悻回。
邵恩一夜没睡,明显没什么耐心,冲着刘斌咆哮,“都特么的快过年了,你知道老师跟师母住哪里吗?三十块钱一天的招待所,窗口风都挡不住,老师把刑法都翻烂了,就为了你这些破事,你跟我说不用了。你当人家儿子一场,就是为了把父母托付给别人,自己撒手什么都不管?”
邵恩对刘斌的关切明显出于辩护律师跟委托人之间,他的表现太激动了,徐扣弦赶忙站起来按着他的肩膀,去安抚他。
椅角是铁质的,同混凝土地面摩擦发出了尖锐刺耳的‘滋啦’声。
邵恩深呼吸了几口气,凭着良好的职业修养迅速平静下来,他重新凝望刘斌,眉头打褶问,“我问你答,看在老师跟师母的面子上,你跟我说实话。”
刘斌开合嘴唇,终是发了句,“好。”
“你在公安局的供述有两个全然不同的版本,一个是顺手握取桌面上弹|簧|跳|刀反击,另一个是已经离开后,取了弹|簧|跳|刀又返回卧室对张敏刺了一刀,两份笔录你都签字了。”邵恩平静叙述现有事实。
刘斌叹了口气,“我忘了,我真忘了,我当时太激动了,没过脑子就签的字。”
不光是邵恩,徐扣弦都想起来骂人了,你特么一个执业诉讼律师,跟我说不知道询问笔录签字就等于呈堂证据。
邵恩强压下心头怒火,淡淡问,“那究竟哪一份是真的案发经过?”
“第二份。”刘斌答,“答第二份的时候我清醒了,我是正当防卫,我酒量不错,前一夜只喝了两瓶啤酒就睡的跟死猪一样,肯定是张敏下药准备谋杀我……虽说她当时已经趴下了,可万一是装的呢,我害怕,所以才取了弹|簧|跳|刀给她补了一刀的。”
如果手里有砖头,徐扣弦怕就直接拍刘斌脑壳上,让他知道月亮为什么这样圆了。
邵恩也气的不行,牙关紧咬,半响才又问,“就一刀?”
“真的就一刀。”刘斌理直气壮答。
刘斌开腔后说的每一个字,配上现场勘探结果都有巨大出入,经不起任何的推敲。
你真当公安机构、法医、检察院是瞎的吗?咬死了一刀,就真一刀了?
“先说你自己的诉求,想有个什么结果?”邵恩黑眸深邃,读不出心情,幽幽的盯着刘斌。
刘斌说的每一个字都牵扯着徐扣弦的心绪,她作为邵恩的助理律师,拿了笔在记录。
“我才是受害者,如果哥你要打,就打正当防卫,给我做无罪辩护,如果不行的话,我自辩。”刘斌满脸都写着理所应当四个大字。
徐扣弦一脸问号的看着刘斌,她拍了下邵恩的手,在征得邵恩同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