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事以来,叶迟朗就站在殷旭的位置思考问题,他理解殷旭疼爱弟弟的心情,但并不代表他可以随意指责陈照锡。
这件事,陈照锡也是受害者之一。
“叶迟朗,少拿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教训我。”殷旭阴阳怪气地说道,“难道这件事最大的获利者不是你吗?陈照锡安然无恙回来,你怕是高兴坏了吧?”
叶迟朗俊眉紧蹙,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殷旭,你就算不可理喻,也要有个限度。”
说完,叶迟朗抱起坐在椅子上的陈照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陈照锡想起殷果惨白如雪的面孔,油然而生的愧疚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紧紧抓住叶迟朗的手,眼里噙着泪:“为什么殷老师变成那样你都不告诉我?”
“我只是不想你徒增烦恼,殷果的事情,现在谁都束手无策。”
即便叶迟朗在晴都能够只手遮天,也无法改变殷果被强行标记的事实。原以为不管韩时初多么记恨他,至少对殷果的感情是真的。现在看来,韩时初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
殷果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喉咙干哑紧涩,胸口绵密刺痛,遍布四肢百骸的痛让他意识到,自杀并未成功。因为大家都说,死后的人,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的。
陪了殷果一天一夜的殷旭熬得双眼通红,他见殷果醒来,第一时间通知了在其他病房休息的殷循之和苏焕贞。
苏焕贞一进门,便拉着殷果冰凉的手哭了起来:“果果,你怎么能轻生呢?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输液的手冰凉彻骨,几乎没有半点只觉,殷果艰难地转过脸,表情似是微笑,似是哭泣,破碎的嗓音听得人揪心:“为什么……救我?”
医生说,殷果手腕的割痕很深,想必是下了决心。为了以防同一事件再度发生,病房内所有殷果可能用来自残的器具都已经被收了起来。
殷果从未觉得活着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仿佛唯有死才能带给他解脱。他自认做人正直善良,从未生过害人的念头,更别提害过人,他甚至把叶迟朗爱的人,当作自己爱的人来保护。他这一生无法与心爱的人白头到老,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磨难了,为什么老天爷还是不放过他,偏偏要将他与韩时初牢牢绑在一起?
殷果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受到这般令人肝肠寸断地惩罚。
苏焕贞听到殷果一心求死的话,多日来积压的悲伤和泪水瞬间倾泻而出,他和殷果有一样的疑问,为什么只有他的孩子受到折中待遇?他阴险地想着,要是别的omega也遭受与殷果一样的痛苦就好了。
“果果,我的孩子,为什么只有我的孩子……”苏焕贞哭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他一边紧紧抓着殷果的手,一边向身边的殷循之质问,“为什么只有我的孩子经历这样的事?!为什么?”
“焕贞,你冷静一点。”殷循之也是心力憔悴,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安慰悲伤过度的苏焕贞。
“你要我怎么冷静?!”苏焕贞柔美的脸上蓦地出现一丝狰狞之色,“当初叶迟朗悔婚,你让我冷静。叶迟朗娶了别人,你让我冷静。现在殷果被人害成这样,你还让我冷静!殷循之,殷果难道不是你的孩子吗?你不心疼吗?”
“我怎么会不心疼?”苏焕贞声泪俱下的指责刺痛了殷循之的心,“可事到如今你要我怎么办?杀了韩时初吗?那殷果的命怎么办?”
“别说了……都别说了……”殷果哭着说道,“出去……你们都出去……”
殷旭见殷果情绪激动,本就惨白的脸色,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