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比白可行高多少,一脸苦大仇深,双眼通红,仿佛是刚哭过。
白可行顿时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感受,凑过去和这个小朋友谈起话来,得知这位朋友比自己大,便也毫不客气的直接喊‘大哥’,然后追问说【大哥,你方才也哭鼻子了?】
顾无忌漠然摇头,坚定道【我从不哭,只是这里痛。】
白可行看见顾无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位置,他似懂非懂,说【你这是害了相思病吧?我看书上都这么说。】
顾无忌小朋友叹了口气,似乎觉得和这个傻子聊的自己也实在是傻得可以,便要不理白可行,自顾自的吃饭。
然而白可行却像是找到了组织,滔滔不绝的讲起方才自己被男女混合双打的苦痛,也指着自己的心口说【我这里痛,屁股也痛,我比你惨。】
谁知刚说完,脸颊消瘦眼睛却极亮的顾无忌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了忍,终于是忍不住,问白可行【你是白家老二?】
白可行挺了挺自己胸脯,然而他这牵一发而动屁股,疼的龇牙咧嘴【哎哟喂……哎……是我,就是我!大家都叫我小二爷!】
【那你或许可以帮我一个忙。】
白可行看见顾无忌从口袋里拿出一袋铜板,分量还是挺沉的【你干嘛?】他很好奇。
顾无忌说【你找个时间,把这袋子钱丢进顾家后院去。】
【你干啥啊?丢钱好玩吗?】虽然不多,但是也是钱啊。
【反正你别管,你做是不做?】
这一番话简直让白可行叹为观止。
为此已经稍稍懂事的白可行对总是不能与顾葭见面的兄弟道【这下好了,你们这牛郎织女一般一年见不了一次的人可以偷偷在外面见面,没有人会发现的。】
刚和顾无忌说完话的顾葭仰头看着白可行,笑道:“怎么了?什么悄悄话要和我单独说?”顾葭心里明白,但绝不能表现出来。
他以为白可行遇事总是沉不住气,什么都要找陈传家商量,结果人家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白可行咧嘴一笑,说【当然做!你比我那大哥有意思多了!以后带着我玩,去哪儿我都包了!】
顾无忌小朋友是没有心思玩的,所以没有回应白可行这些话,第二天两个刚认识的小少爷就顾家宅子的后墙边儿上碰了面,顾无忌说了一串的话让白可行记住便匆匆离开,白可行才五岁,正是除了吃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记得一句什么‘等一个和我差不多的男孩路过,你就悄悄把钱袋子扔过去’。
好的很,白二少爷保证完成任务,但是他没有悄悄地做,他是雄赳赳的爬上了树,双腿叉着坐在顾家后院的围墙上,一张婴儿肥的小脸严肃的盯着路过这里的每一个人,终于叫他等来了一个模样漂亮的小少爷。
那小少爷穿着不合体的衣裳,手里提着一桶水,似乎生病了,于是鼻尖被揪得通红,比顾无忌要高瘦些,打喷嚏的时候像是受惊的小兔子,就连擦鼻涕都让白二少爷觉得好看,他看了许久,结果就忘了把钱袋丢下去,只能大声喊【喂!你等等!这位哥哥!】
那‘小哥哥’回头,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斑驳围墙上,小短腿晃来晃去的肉团子。
可顾无忌显然是不信的,不然怎么会成天想
【哎呀,知道知道。】
然而顾葭绝不会让气氛沦落到更差的地步。他松开顾无忌的手,笑着不着痕迹的晃了晃白可行的手臂,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哎呀,不就是想要说悄悄话吗?乐意至极,待我拿一杯酒怎么样?”
顾葭忽然有预感,意外地看着白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