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请进了脏乱又窄小的房间里,问什么就答什么。
“你说那个地图不是你给姑妈的?”一个面容温和的女警察问我,“那你姑妈是怎么得到的呢?”
“我不清楚……”我缓缓说道,“我前两天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但我姑妈并没有给我看,所以我并不知情……我完全都不知道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警察拿我的话去质问姑妈的时候,姑妈情绪却很激动,连日来的治疗和外界的各种折磨让她完全丧失了理智:“怎么可能!我就是在他房间里找着的!他自己藏在床底下就是不想给我!我养了他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告诉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绝对是他故意放在那里的!一定是想让我们家死!”
不打自招,姑妈在镜头面前洗干净了我最后一点嫌疑。
作为受害人的我,在这之后自然而然受到了各种优待。什么吃饭被让座啊,上课被老师点名啊,经常有别班的同学循着班级来看我啊。同学们看着我的眼神又有了新的变化,看着我瘦弱的身躯和我的胳膊,再看着我每天的饭量,不由又投来怜悯的目光。
这让我非常不适应,高曝光度之下隐藏着高危险度,真希望这种日子早点过去。虽然也有一些社会爱心人员知道了我的消息,主动提出愿意收养我的建议,我托安市帮我委婉转达了拒绝。幸好新闻上我的脸没有出来,不然真的就麻烦了。当初也有这部分的原因,我才迟迟没有动手。
寄人篱下的事,我不愿意干。
这次的案件牵扯人员太多,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但民众讨论的热度一直不减。姑妈一家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即便已经死掉的姑父,还要被人骂死得好。
宽少爷一直没有来上学,恐怕现在也不敢来上学了。
而这天放学后,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朝川舞在我手上。不想让她死的话,就来迪立街35号仓库。”
我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慢慢跟着人流出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