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去看她的脸,你甚至不知道她在哭。
哭的又乖又小声,眼泪一滴一滴地顺着苍白的下颚往下掉,就连受了委屈后也乖的不行。
乖乖地让江沧澜牵着手带回江家了。
江沧澜在房间外和父母商量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江波涛就在房间里陪着乔知雪。
脸上的眼泪已经干了,现在的乔知雪就缩在床头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地盯着江波涛看。
江沧澜的衣服还披在她的肩膀上,她哪里也不看,就只看着床边站着的像是刚刚从学校匆匆赶来的,连校服都没换下的黑发少年。
她脚上红酒和鲜血混杂的印记在洁白的床单上踩出一道凌乱的印记,江波涛看了一眼,轻声对她道:“乔乔姐,我去接盆水来,你把脚洗一下,好不好?”
乔知雪没说话,也没看他。
江波涛起身正要去洗手间接热水,却在转过身的时候被抓住了手腕。
是乔知雪。
她抓着他的手腕,可依旧没说话,也没看他。
江波涛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他一坐下,紧紧地抓在他手腕上的手就松开了。
“乔乔姐是不想我走吗?”江波谈试探地问她,“乔乔姐是不是觉得一个人坐在这里害怕?”
乔知雪依然什么都没说。
“别怕。”不知道到底怎样的语言才能让她不再觉得那么不安,江波涛动了动嘴唇,可最终却也只是从喉咙里挤出那么几句话,“乔乔姐,别怕。”翻来覆去的那么一句话,“有我在,乔乔姐,别怕。”
那一瞬间他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轮回里手腕玲珑的副队长此时还不过是个看见喜欢的女孩子委屈难过而不知如何是好的大男孩。
他还年轻,还青涩,一腔温柔的暗恋都还哽在胸腔里没有勇气向面前的女人表白。
他喜欢她,尊敬她,仰慕她,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却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踌躇不前地停下了脚步,连半分冒犯的僭越都不敢有。
可就是他那样喜欢,尊敬,仰慕,只敢小心翼翼地靠近的女孩子——她却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乔乔姐……对不起。”这个将责任都推到了自己头上的大男孩红着眼睛这么说。
乔知雪终于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她抬起头,苍白的眉眼间有着困惑,也有着冰冷的沉郁。
她似乎在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又像是只是单纯在为他的这句话而感到疑惑,但最终,她笑了起来。
肩膀上还披着另一个人的衣服的女人倾过身,指尖轻轻点上了少年红了的眼圈。
看着他红着眼睛的样子,乔知雪笑了起来,眼泪却又从眼眶里滚了下来。
那一刻,江波涛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去,想要抱住眼前这个人。
然后他就真的伸出了手——
这个他喜欢的,被他抱入怀里女孩子比他想象的手感还要柔软,她没他想象的那么消瘦,也没他想象的那么高,对于已经过了一米七的少年来说,他完全可以将怀里的女人完完全全地笼在自己怀里,不分出一丝一毫出去。
但他知道,他没有资格那么做。
在乔知雪的眼里,江波涛只是江沧澜的弟弟,是个还在读高中的大男孩,运气好点,或许他在她的眼中也许还能带上一些别的标签,像是长相还过得去的大男孩之类的。
江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