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江年可能已经快要到了,尽量拖拖时间,要是刚好来得及,这可是铁证。
他声音有点小,三个人没在意,曾黎也察觉到了,便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紧张地喊了句:“蒋蒋伯伯。”
蒋文龄脚步一顿,蒋修宇也是一愣。
蒋文龄心中微微一震,没急着回答,只是转过身,目光落在曾黎身上。毕竟他就和这个小男孩见过一面,老油条还是老油条,不会那么容易下套。曾黎也没想这么深,打算着拖延时间,便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这里,是蒋家附近吧?”
蒋文龄目露诧异,黑衣男子和老三也傻眼了,面面相觑,在遭受到蒋文龄的瞪视以后,两人都不禁有些紧张。
“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手机?就是他偷了老二手机吧?”黑衣男子回过神来,说,“是不是最开始闹着要跑那时候?”
曾黎怕他们深想,喉结滚动,强压着内心的紧张,让声音尽量显得平稳:“你是蒋伯伯,没错吧。”
在曾黎问出这句话以后,现场沉默良久。曾黎明显察觉到了蒋修宇的不安,但曾黎没被封嘴,他可还是被封着的,便说不出一句话来。蒋文龄在打量曾黎良久过后,挥了挥手,示意旁边两人先出去,等他们关上门了,才慢慢走到曾黎身前。
蒋文龄蹲下身,话里带着笑,跟个老狐狸一样,问他:“怎么猜出来的?”
这下是承认了。
蒋修宇浑身一震,随后不断发出“呜呜”声。
曾黎感觉到他的接近,心脏跳到了嗓子眼,满手是汗,但还是强忍着慌张,说道:“您您是担心他吧。”
曾黎说,“担心他所以,把他绑到了,离家不远的地方。”曾黎说的有些艰涩,他不擅长说话,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因为怕远了,他会出事。”
绑匪是不会这样体贴的。
只要痕迹消灭的干净,目的达到,都不会管受害者是死是活。
蒋文龄也是一楞,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出了错。没错,他好歹是蒋修宇的伯伯,从小看他长大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拿蒋修宇怎么样。选在这附近,也是怕远了,他回来的时候出什么危险。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假惺惺。
“说的不错,”蒋文龄笑道,“但我可没那么好心。绑都绑了,我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曾黎知道他只是不承认,没答,反而是问道:“叔叔呢?蒋修宇,他,爸爸呢?”
一说到父亲,蒋修宇登时激动起来,不断发出“呜呜”声。奈何被绑着,只能挣扎。
激动的不止是他,蒋文龄也顿时变了脸色,站起身,语气没有刚才的淡定,更没有笑意。他面色冷漠,说:“他爸爸这种没用的东西,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都这么关心?”蒋文龄冷笑一声,说,“别担心,我就只是想要老头子的遗产,等孝子装完了,老头子死了,我就放他回来。”
曾黎不太清楚他们上一辈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也不敢对此时情绪有些失控的蒋文龄说什么。反倒是蒋修宇,狠狠将胶带呸掉,本来就没封多紧,他一激动,便掉了下来。
“我爸爸才不是没用的东西!”蒋修宇大声喊道,曾黎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愤怒,这么响亮的声音。但也是一瞬,他声音很快小了下来,胸膛起起伏伏,说:“爷爷他不会把遗产给你的。”
“你爸爸也这么说。”蒋文龄看向蒋修宇,声音又变得温和下来,“修宇,阿伯做的还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