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黎忽然觉得蒋文龄,心理有些病态。他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蒋修宇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明白过来了,“那天你和爸爸吵架,我……一直在。”他的声音有些倔强,“你不配跟我爸爸比。”
蒋文龄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不如蒋文棋,情绪更加激动,说:“好,好,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觉得,你,你那杂种妈,老头子,还有我妈,你们一个个都向着蒋文棋!自从他出生,所有人都向着他,所有人都对他好,唯独对我严厉。老头子每次见我就是破口大骂,见他就是和颜悦色。”
蒋修宇怒不可遏,像是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猫咪,登时炸起毛来,亮出爪子与獠牙,化身老虎,“你他妈才是杂种!我妈妈她不是杂种!”
曾黎还是第一次听到蒋修宇说脏话,心神微震。
蒋文龄也不在意他骂,一想到这几天在病床上装孝子,还要挨骂的事,就一窝火,胸膛起起伏伏,说道:“从小到大,你爹,所有人都爱他,我活该受冷落,挨骂。这就算了,你知道你伯母怎么死的吗?还有你堂哥怎么夭折的吗?都你那杂种妈害的。”
“不准你这么说我妈妈!”蒋修宇红着眼说道。
蒋文龄冷笑一声,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显得有些丧心病狂,“我儿子,我老婆,全是你们家害死的!你爸小时候害我没有家庭,你妈现在又毁了我的家庭!我讨点报应怎么了?你妈不也要死了吗,报应,报应懂么?我关你爸,不仅是为了老头子的遗产,更是要让他尝尝,我当年是什么滋味!”
蒋文龄红了眼,渐渐平静下来,一字一句地说:“你爸的股份,老头子的遗产,全都是他们欠我的。凭什么就因为他生的比我晚,差距就那么多?他凭什么,老头子又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就是想要个家……自始至终只是想要一个属于我的小家而已!……还有你妈,她活不久了你不知道吧?呵哈,你们一家人,都得看着她死。就像当初,我眼睁睁看着我老婆,和我儿子死的时候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