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她感觉自己要晕倒时, 猛然想起之前不经意辨认出的药草。几乎是想都没有想, 她毫不犹豫地抓起甘草和樟脑, 塞进嘴里。不管味道多么苦涩奇怪,拼命地嚼出味来。幸好有这两样东西, 她才没有彻底昏迷过去。
程八喝了满满一杯茶水, 已倒地不省人事。
她费尽大力才把程八拖到药架的后面,能躲一时是一时, 情急之下,她想不出更好的计策。屋内三人的话, 都听在她的耳中。听他们的意思,今日之事青年与小药童应该是不知情的, 陷害她的人是那送茶的药童。
不知这药童是被人收买, 还是他自己的行为。
那青年说完那句话, 气冲冲地吩咐小药童把准备好的药汤倒掉。本以为稳稳到手的银子连个影都没看到, 不由得低声抱怨几句, 神色忿忿地出了屋子。
送茶的药童跟着出去,没有去帮忙,反而是走到马厩那边, 把程八骑上山的马偷偷地放掉。马儿不知缘由, 被药童一驱赶, “哒哒”地跑远。
药童心里满意,这一百两银子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做完这些,若无其事地去帮小药童的忙。
屋子里的郁云慈彻底清醒过来,那茶她不过是抿了几口,眼下甘草和樟脑的药效起来,她不再有眩晕之感。
她看着不省人事的程八,思索着今日的事情。若是有人存心害她,眼下她还不能现身。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有没有就躲在暗处
再者,还有程八。
她要是一人逃走,丢下程八,到时候不好交待。
事到如今,是动也不敢动。
眼下,只能希望程八快些醒过来。凭程八的身手和身份,她们便是硬闯出去,也多了一半的胜算。
她轻轻地起身,再抓一把甘草和樟脑,放在程八的鼻下,不停地换着。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程八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她焦急起来。
此地清静,因为神医诊金极高,寻常的百姓鲜有来看病的。她全身紧绷着,不错过任何的动静。
她听到隔壁屋子的门打开,好像是那病人探出头来。然后听到一位妇人的声音在唤那药童,紧接着药童的声音响起,像是进了那间屋子。
电光火石间,她明白了妇人的身份。
果然,不到一会儿,她听到脚步声。急匆匆地朝她们这间屋子走来,像是那妇人和药童。
那药童一边推开门,一边小声嘀咕着,“不可能,那药莫说是两个姑娘家,便是十几个壮汉都能药倒。我看得仔细,一杯见底,一杯喝过几口。她们一定中招,不可能自己逃出去。”
“小师父当真瞧好了怕不是哄骗奴家的银子”
两人的协议是药童药倒她们,放走马厩里的马,就可以净得一百两银子。其余的事情他不用管,全是妇人自己处理。
现在听到妇人怀疑自己,药童的脸色当然不好看。他以为妇人明明得了手,却非说没有见到人,是想赖掉那一百两银子。
他脸色不满,到底没有嚷出来,进屋后就关了门。
“我岂会哄骗夫人她们根本没有离开,那马还是我亲自放走的。若是她们逃走,不可能丢下马不管。”
妇人看上去近四十岁的样子,穿得还算讲究,就是脸上的妆容太过浓厚,透着那么一股不庄重。
她精明的目光四下打量着,很快就扫到药架子。
郁云慈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