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云慈吸了一下鼻子, 强忍着泪意。这一刻, 她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之前所有的挣扎都在他的这一声询问中, 被安抚下来。
眼前的男人还是那样的冷峻英挺,他的眼中没有嫌弃, 只有惊讶。
“侯爷, 您先起来吧。”她的声音有一丝轻颤,带着些许哭意。
景修玄这才注意到他们姿势, 略有些不自在,撑着身体正欲起身, 不想扯到脚伤处,眉头皱了一皱。
他放开她, 就势坐到地上, 手起匕首出, 自然地插进鞘中。
她爬起来, 正欲问他把自己当成了谁, 不想看到他小腿肚处缠着布。
“侯爷,您受伤了”
听庭生说过,侯爷是去什么虎圩峡剿匪, 难不成她现在到了虎圩峡的地界可是侯爷怎么会独身一人在山林中, 还受了伤
“从山顶跌下来时, 不小心被石头砸伤的。”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先前他与虎二两人在山上缠斗,眼见着他占据上风。可论地形,他不如虎二爷了解虎圩峡,虎二在落崖之际,死死地抓住他。
两人一齐跌入山崖。
崖壁上有许多不稳的石头,在滚下来的时候,石块翻飞。他被一块石头砸中,幸好没有伤及骨头,否则
当时石块太多,他与虎二爷被冲散。
他在落崖之处没有看到对方,怕对方发现自己腿上有伤,趁机发难,于是先躲了起来。洒了金创药,简单包扎过伤口。
是以,他把灌木丛中的她当成了虎二爷。
如此想着,眼神幽暗,上下打量着她。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低下眉眼,坐到他的身边,“一言难尽,说起来,恐怕您都不相信。”
他挑了一下眉,示意她说下去。她把事情道出来,从前几日郁亮瘫倒说起,再到她装病避祸,一直说到她逃进山林,刚才想搭一个睡觉的地方。
这样的经历,就是一个男子碰到,只怕也会惊慌失措,何况她还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他再一次认真打量着她,充满探究。
她以前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她提到的京外山下草庐中的神医
“你说那神医不在家,只有三个徒弟在”
“是的。”她捋了一下散乱的发丝,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阵阵害怕。若不是侥幸那两人要小解,只怕她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景修玄的眉头皱得更深,形成一个川字。她说的神医必是柳宾无疑,柳宾这人是贪财,但取财有道,从不欺穷民和妇孺。一定是那徒弟生了坏心,为图银财不惜为虎作伥。
“此事我知道了,定会替你讨个公道。”
“嗯。”
他说到就会做到,她心安定下来。现在她和他在一起,就算是回京,也没有敢质疑她的清白。到时候,只消说她思念丈夫,孤身前来寻侯爷。
别人知道最多说她胆大妄为,而不会议论其它的。
她的心变得踏实,看来不用离开侯府去外面闯荡。还有那些讨回来的嫁妆,之前她还暗自可惜。如此倒是都不必放弃了。
他用匕首随手砍了一根细树,上下截断,当成一个拐柱撑着站起来。若不是仔细看,旁人根本发现不了他脚上的伤。
“侯爷,您要去哪里”
她赶紧跟着起身,上前扶住他。他没有推拒,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