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余余回过头:“可以,现在去吃饭?”
关铭给他看了眼手机,是一份酸菜鱼的外卖的订单,关铭说:“送完你我得去上班。你先吃吧,吃完了想来就来,不想来今天就别来了。”
郑余余怎么可能第一天就逃班,这话也就听听得了,然后说:“谢谢哥。”
“嗯。”关铭不怎么热情。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郑余余想,他是不是对我有点意见?
随后他又觉得这不至于,应该是关铭就是这样。
关铭的家是两居室,有一个小厨房,总体上看不超过八十平,软装一般,似乎没有什么生活情趣,电视的背景墙还是红色的玻璃,上头的亮片仿佛是从ktv的沙发上扒下来的。郑余余快速地浏览一遍,得出了品味一般的结论。
一个单身汉的家,沙发上还堆了换下来的背心t恤。关铭随手收拾了下沙发上的衣服,揉了把有些长的头发,说道:“坐。”
郑余余拦住他说:“我来吧。”
关铭便把行李箱递给他,说:“你住这间,被褥在衣柜里,自己找吧。”
这间房间比较小,像是做书房用的,但关铭在里头放了张床,地上还堆了一个懒人沙发。
关铭说:“就这样,一会儿外卖来了你开下门,我走了啊。”
郑余余脱口问:“你走了?”
关铭一歪头,示意你还有什么问题。
郑余余确实没什么问题了,只好说:“那你慢点。”
关铭没觉得自己把刚认识的陌生人留在自己家里有什么问题,什么也没交代,转身关门,自己回去上班了。
只余郑余余坐在沙发上,有些恍惚。
他现在在关铭的家。
这应该是全款买的房吧,郑余余想,不知道他一个月工资有多少。
总之,关铭此人果然不一样。
东北农家菜饭店内。
郑余余说道:“你当时忘了给我留钥匙。”
“我怕你吓着,”关铭说,“故意没给的。”
郑余余:“吓着什么?”
“你看我的眼神跟看诈骗犯没啥区别,”关铭把烟头按灭,又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边点着了,“我把握了一下度。”
郑余余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个,乐了:“我当时确实觉得你挺神经的。”
“真是因为郑老交代的吗?”他调侃,“不是因为你见色起意吗?”
关铭扫了他一眼,郑余余以为他要损他自作多情,关铭却说:“多少有点吧。”
郑余余有点意外,“哈”了一声,倒是没话说了。
关铭:“怎么着,不好意思了?”
“多少有点吧。”郑余余把这句话还给他。
俩人现在已经两瓶白酒下肚,又把一提啤酒喝得只剩了两瓶,郑余余是天生酒量不错,关铭酒量没比郑余余好多少,但不上脸,所以看着还挺正常,郑余余没有什么逞强好面子的习惯,说道:“我去上趟厕所。”
关铭挥了挥手,让他去,在烟灰缸上磕了磕烟。
郑余余晃晃荡荡地站起身来,放水的时候慢慢地回想自己刚才有没有说错什么话,其实是有些话不该说的,但是俩人都挺松弛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喝酒喝多了就会肚子撑,尿出去就能醒一半,郑余余稍微清醒了些,但那根神经却紧绷不回去了。
他们俩选了里头的隔间,郑余余回去的时候看见关铭自己坐在座位上,手边是一堆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