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沂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好像真的是他怨天尤人胆小怕事一般。
一定有哪里不对,却一时间想不出来。
他踢了踢脚下的地砖缝,觉得脑子乱成了一团。
“我只知道我爱你,虽然好像很突然……但爱本来就是很突然的情感不是吗?”
夏宸见叶白沂沉默下来,反而不急了。
今天在家里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事的刺|激下,他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对叶白沂这些天来的特殊感觉到底意味着什么。
或许他冲动之下的心迹表露地太快,或许他本不该如此过早地把所有底牌都亮出来——这不该是一场攻心战该有的样子,但夏宸也并不想把对叶白沂的心意变成细细算计的得失来往。
他只是遇到了一个让自己感觉很舒服和喜欢的人,想有一个令人安心的可以牵挂的地方,像无数普通人一样谈一场恋爱而已。
少年人哪怕再成熟,也总归把感情想得有些简单。想要的和喜欢的确定了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表露出来,几乎可以触碰到炙热的心跳,直来直往率真到让人羡慕。
叶白沂定定看着夏宸,仿佛第一次认识他,又仿佛在把他与什么重合起来。
“我——”
叶白沂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楼梯那头突然传来一些动静,他就想得到什么特许一般,立即止住话头转身朝房间走去。
夏宸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暗了暗,也快步跟了上去。
门外的脚步声一路没有停止,渐渐逼近房门,叶白沂有些焦急地看向夏宸,对方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他走到房间一侧的书柜旁,轻轻推开里面居然是个小储物间。
……怎么有种金屋藏娇和穷书生夜会娇小姐的混合版剧情的感觉?
叶白沂突然有了这种诡异的感觉,但现实情景不容他玩笑,当即转身进了这处没有灯光只容一人转身的储物间。
书柜在下一秒被拉上,整个空间顿时黑暗一片,叶白沂只能隐约判断出这里过去应该是一处衣帽间,现在则堆满了杂物,空气中没有灰尘味,应该有人时常打扫。
到底是有钱人家,卧室还带暗格,不知道夏宸上辈子有没有拿这里藏过其他人?
叶白沂想象了一下夏总版夏宸一脸严肃的拉开暗柜门,示意别人藏进去的样子,似乎只有抗战片里舍身炸碉堡的政委可以媲美,嘴里还一定得喊着“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之类的口号。
光想想就有趣极了,叶白沂有些想笑,下一秒想到这处房子过不了几年就会被夏宸夷为平地,刚刚上扬的嘴角又僵住了。
现在的夏宸和十年后的夏宸,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或者其实这两个都不是?叶白沂觉得弄不清楚这一点的话,他永远也不可能真正面对夏宸的感情。
因为他无法控制地对比着这两个不同时期的同一个人,眼前的夏宸有多顺眼,记忆里的夏宸就有多可恶,两个夏宸都是他亲眼所见,而他究竟该信哪一个呢?
叶白沂纠结的功夫,夏宸也几句话打发了上来询问情况的侍者,叶白沂听了几句,大概意思是夏父正在安排送宾客离开,问他今晚要不要留宿家中。
侍者的声音消失在门后,几秒后夏宸便过来拉开了储物室前的书柜,叶白沂听了方才侍者的话心中有些疑惑,重见光明后立即出来,不聊衣角一不小心扫过身边的矮架,一个没放稳的东西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小心!”
“对不起。”
叶白沂条件反射般地伸手去接,然而还是没来得及,东西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