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吐出药丸,商应秋才松开捂住小孩耳朵的手掌。
他脸上神情始终不变:“这药丸只是瓜子泥捏成的,小孩子顽劣,阁下不用如此紧张。”
阿唐:“……”
众人:“……”
让人最紧张的就是你吧!?
经那一吓,阿唐原先准备得妥妥的话一下乱了节奏,含糊地应对着问题。
无中生有的事,哪怕提前准备得再周全,表面再无懈可击,一旦被追究细节,多少会露马脚。
不过也有人帮腔说,都那么多年了,从魔窟里逃出来,其中艰辛非常人可以体会,不记得那么多也有情可原,何必对人家穷追不舍。
“那好,薛神医,劳烦您先去给这位公子把把脉。”商应秋倒也不坚持,淡淡道:“看是否有医治的办法。”
薛神医,神医榜第三,也是武林盟紫薇堂堂主。
神医领命出席,一把扣住对方脉门。
“啧啧,脉搏细弱无力,还有些浮取散漫,中候似无,沉候不应……”
独孤霖忍不住催:“老薛,抓紧时间,说重点!”
“哦,重点就是看脉象,是有亏损。”
独孤霖刚一喜,又听神医缓慢开口。
“不过,是近期房事过多导致,年轻人,还是得悠着点啊。”
郁衍:“……”
一口气能说完的事,可以别分两口么!
要知道,经脉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如果真是少年时期被抽取过内力,这种倒行逆施的做法,多少会让人身体尤其脉相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一般大夫是察觉不出,可薛大夫是什么人,凤来来雨里去的老江湖啊,绝没有看露眼的可能。
“依我看,他对不周宫那么熟悉,却又不是逃出来的,语焉不详的,说不定是郁衍派来的奸细,用苦肉计装惨混进来。”方凤凤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周宫警卫森严,栈道多如迷宫,山体陡峭,我们当初上去且花费多日,他能全身而退,其中疑点太多,独孤伯伯说得对,这事,我们武林盟必须管,来人,把他带走,带下去好好审问。”
“不——我不是!我真的在魔宫待过!”
眼见要被拖走,阿唐也顾不得默契了,开口向独孤霖求助。
他这次肯铤而走险,就是收了独孤霖的重金才肯来的。当初离宫时拿着五千金,阿唐很是过了一段花天酒地的阔绰日子,可金如土的日子总有尽头,后来他仗着有几分武艺,跟着戏班四处混日子。上月去独孤家做堂会,为博各路小姐关注,添油加醋的说自己是从魔宫里逃出来的,这才引起独孤霖注意,让他来演这出戏——
被护卫拖走时,路过商应秋一侧,乍一抬头。
青年垂下的左腕上挂着串褪色的佛珠,气息冷冽,眼尾微敛,带着一股沉静的冷郁。
等等——
阿唐刚一直伏爬在地,眼中有泪,视线并不清晰,加上时间久远,商应秋的身材模样都与过去判若两人,但这串佛珠,让他封尘的记忆开始复苏。
以前栖凤堂里有个怪物,随身也带着这样的玩意。
他当时不过想抢来看看,对方就跟发了疯似的把他压在地上,拳拳到肉,若不是有侍卫及时分开,他一定会被当场弄死!
少年的具体模样他已经记不清了,但对方当时的眼神,他一辈子都忘不。
不知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