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能感觉到那股迫人的气息紧逼而来。
商应秋所练的功法是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刚烈凶悍,霸道至极,所过之处,街边门窗、灯笼、器具皆簌簌抖动。
他追咬之势悍如猛虎,偏生脚下轻功带出的动静又轻如老叶离树,令人防不胜防。
“师尊,既然来了,为何还要遮遮掩掩?”
说话间,商应秋已悄无声息来到其中一处小楼上。
西城多河,水陆平行,傍河而筑的居民院落又如星罗棋布。
视线掠过一间间紧闭的房门,最后停在一处过道尽头。
扣着佛珠的手指,头一次因为用力而泛起了青白色。
商应秋轻轻一推。
就在门开的那个当头,尚未干透的七彩绸布掐着点似的蜂拥而出,又眨眼间在气刃下碎成漫天的飘絮。
郁衍要的就是这个空档。
又是一声惊天巨响,被点燃的火线引爆库房。火星炮仗噼四炸开,震得整栋楼轰然倒塌。
郁衍当然不是无缘无故挑这里。
此巷名为染布街,顾名思义都是做布料的。
然而只有尽头这间,做的是卖炮仗火烛的生意。
以他现在的状态要跟商应秋硬碰硬,没有太多胜算,只得另辟蹊径,找别的法子脱身。
因这场变故街坊是走的走逃的逃,街上人去楼空。
郁衍这一路下来也没见着几个人影,可就在他侧身倒飞离开的时候,一个五颜六色的玩意活泼乱跳地滚入视线里。
那只是个蹴鞠球。
球当然不可怕,可怕的是球后居然还屁颠屁颠跟着个小崽子。
也不知哪家仆人自己逃了命,那小男孩大概七八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满心满眼都是那个蹴鞠,追得那叫一个全神贯注。
郁衍瞳孔都在抽搐:“…………”
该死。
他在半空借力折回,如离弦箭一样横冲直下。
小楼像盛夏里的冰,在漫天飘舞的火星中哗啦啦的魂飞魄散,楼板碎石倾泻砸下。
他把人捞进怀里,顺势滚向一侧。
断壁轰隆砸下,滚滚烟雾散去后,郁衍一身灰垢,躬跪在残垣断壁中。
不等他站直身子,身后,有剑已安安稳稳架上他肩头。
剑是软剑,薄如蝉翼,像会随风而动。
寒颤颤的剑气在郁衍脖上割出一道细长的口子。
血渗下,凉意入肉,似万蚁爬上。
“师尊,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