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此时此刻许绍洋只想把滚烫的茶水泼到他那张似笑非笑的狐狸脸上去。
他放下茶杯,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突然觉得他前所未有的碍眼:“……你到底来做什么的,当我这菜市场啊?”
“昨晚你徒弟跟我说要把那个纹身往我身上扎,我觉得太过离经叛道就没同意,她就说先扎个耳洞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接受。”薄一昭道,“我觉得她可能是嫌我太老。”
许绍洋闻言一愣,随后又冷哼一声:“确实老,三十二岁了,扎什么耳洞。”
这是薄一昭打从迈入千鸟堂的门,第一次真心实意地赞同他这位阿哥的发言,并且由衷希望一会儿他能在徐酒岁面前再说一遍。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徐酒岁踏入千鸟堂。
这时候,薄一昭和许绍洋已经过了刚开始的嚣张跋扈阶段,毕竟大家都是见好就收的人……所以眼下两人一人坐在那喝茶看书,另外一人抽烟发呆,场面相当和谐。
徐酒岁走过去,看了眼许绍洋:“薄老师说,昨天的设计图,是我赢了。”
“他是你男朋友,当然是你赢,”许绍洋笑了笑,无所谓地说,“joker后来也知道了这件事,你觉得他能接受这个结果?”
“我赢得光明正大,机械臂谁不会画,动了一点点脑子吗!”徐酒岁跺了跺脚,“你怎么都说话不算话?”
“因为我向来说话不算数——你让他把图纹好,我就把设计图还给你,或者你现在就报名刺青比赛海选……二选一,岁岁,不要说师父对你不够宽容。”
徐酒岁闻言,再也懒得搭理许绍洋,转向薄一昭。
用“看吧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瞅着他。
男人将她拉过去,坐在自己腿上,捏了把她的脸,带着笑意道:“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说话不算话,我都坐在这里了,已经是我尽最大的努力。”
徐酒岁闻言,觉得这话还算顺耳。
于是再也不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起来,伸手揉了揉他的耳垂……薄一昭笑了笑,抬起手捏着刚才他用过的茶杯凑到她嘴边。
垂眼看着她头往前伸下意识地去嗅茶杯里的茶水,白皙的鼻翼像是兔子似的微微煽动,男人眼里的笑意加深……
徐酒岁就着他的手喝光了他喝了一半的茶,茶水微烫,让她原本在屋外染上的寒气从体内散去,唇瓣也微微泛红。
薄一昭看她毫不抗拒地喝下自己碰过的茶水,盯着她的唇瓣看了一会儿,有点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没有素质地像是低级动物似的吻她。
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感觉到他的目光,完全不知道自己哪一点又戳中男人的徐酒岁转过头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男人低头在她唇边落下非常克制地一吻:“没事。”
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指尖跳动了下,心想他身上真的很暖和,想赖在他怀里,最好一辈子都不下来。
她不知道其实她想说的话都写在水汪汪的眼里了,但是薄一昭看得到,唇边笑意加深,起了恶意……颠了颠大腿,颠得坐在他身上的人跟着抖了下,故意逗她:“进来没叫我。”
“什么?”她问。
“叫我什么?”
“……”
“嗯?”
“哎呀,”她红着脸拧他的耳朵,小声抱怨,“烦死了,你别老逼我叫那个!”
男人低笑出声。
气氛腻歪得能拧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