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描述得很有代入感,老太太打量她,反道:“你和运动员谈过恋爱”
“我没有,我……只是好奇。”沈如磐咽下嘴边的话,不自然地捧起茶杯抿了口。
沈如磐的父母也是普通人和运动员结合的例子,但两人婚后相处的日子一言难尽。沈如磐无意延续这方面的话题,拿眼瞅瞅墙上的钟,注意到时间接近0点。
她想到应该给费恩报个平安,方才发现手机一直处在没有信号的状态,哪怕关机重启,依然不行。
老太太说:“天气糟糕的时候,这里就是信号盲区。”见外面大雪纷飞,她再次挽留,“雪太大,一时半会停不了,你再喝杯热茶吧。”
沈如磐想了想:“那,我继续叨扰您。”
“没关系。我独居太久,也想和年轻人说说话。”
于是,在这样一个雪虐风饕的时刻,沈如磐待在温暖如春的房子里,品着热乎乎的红茶,听着壁炉里木头燃烧时噼啪作响的声音,和一位历经人世沧桑的老太太聊过去的故事。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直到茶壶都喝空,鹅毛大雪终于转成雪。
沈如磐再一次重启手机,这回勉强有了格信号。很快,屏幕上弹出数条信息,一部分来自陆楠,日常关怀她的近况。另部分来自费恩,追问她在哪里,提醒她速归。
最后一条,发自陌生的电话号码,内容只四个字:“见字回电。”
她困惑地回拨。/>
拨号音只响一声电话便被接通。一个男人不轻不重地开口,带着回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准确地吐出她的名字:“沈如磐。”
她怔住,有些难以置信,说话人竟然是萧与时。
“你在哪里手机一直拨不通。”他的声音压得低,语气不明。
沈如磐回过神:“我在外面,这边信号不好,你……”她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可她不是一个缺心眼的人,目光落到窗台上的皑皑白雪,再想到费恩的短信,她什么都明白了。
暴风雪天,她迟迟不归音信全无,费恩肯定以为她出了意外;病人离院期间发生意外,医院要承担责任;费恩情急之下,联系了萧与时。
就像她想象的那样,电话里的男人开口,声音平静,没有蕴含多少情绪:“费恩医生联系我,提到你在潘科区。你说一下地址,我带你回医院。”
她哪里敢劳驾这尊大神:“不用不用,我待会自己坐出租车回去。”
偏偏手机信号又变差了,也不知萧与时回答一句什么,声音破碎,她压根没听清。
沈如磐移动到窗前,喂了几声,通话仍旧不畅。她只好来回走动,也不知走到哪里信号突然好转,萧与时的音线一下子通过听筒清晰无误地传了进来:“天气不好,你根本叫不到车——”
话音未落,那边突然响起刺耳的急刹车声。
沈如磐吓一跳:“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踩油门重新打火的声音,过了片刻,才是萧与时的解释:“没什么。通话分心,我差点把车开进湖里。”
他说话的时候,背景音还有雨刷来来回回刮擦车窗玻璃的吱吱声,声声入耳。
沈如磐懵了,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萧教授,你……一直在开车找我”
肯定没猜错。费恩情急之下联系了萧与时,萧与时以为她困在路上,开车出来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