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术视为最后的机会。同时我也明白,一个运动员的职业生涯极其有限,不论愿不愿意,终将谢幕……”
她的胸口泛起苦涩的滋味,咬了咬嘴唇,隔了两秒闷闷补充一句:“我是个平凡的人。我希望自己谢幕的那天,来得稍微晚一点。”
谈话至此,气氛稍稍变得沉重。
萧与时垂下眼帘,继续为她按摩。
他循序地按揉她膝关节内外的韧带,手指隔着毛巾与她的皮肤擦动。这样做有助于增加血流速度,改善因为抽筋而出现的麻木僵硬。
他的动作如此温柔细致,再开口时,声音低淡含蓄:“人的韧带就像弹簧,过度拉伸便会撕裂,勉强经过修复,弹性系数也会发生变化,留下后遗症。”
“从物理学来讲,减少不必要的机械磨损,可以维持机械动力。你要好好爱惜自己,避免不要的运动损伤,职业生涯方可延长。”他不疾不徐交待着,同时轻轻按揉她的痛点,先由轻至重0次,再由重至轻0次,最后抬头凝向她。
他的目光就像温山软水,流露出少有的柔和。虽是淡淡的一瞥,也给人一种被认真看待的感觉。
沈如磐的心中骤暖。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从萧与时这里得到安慰。
她浅浅一笑,嘴角陷出两个梨涡:“承你吉言。假如我有生之年还能再拿一次冠军,我首先要感谢的人便是你。”
虽是说笑,但言语间透出的自信将萧与时感染,他扬了扬唇,掀起细微的弧度:“不必感谢,赠我一场比赛入场券即可。”
沈如磐忽然觉得,这位高冷的物理学家其实不是那么难相处。
他既然说到比赛,又曾经一眼认出她的身份,肯定多多少少关注过花滑赛事。她顺势问道:“萧教授,你有没有欣赏的花样滑冰选手我经常比赛,和各国选手碰面的机会很多,可以帮忙带签名。”
萧与时一下怔住。
沈如磐见状,以为他有了答案:“是谁现役的、退役的,都可以。”
冬奥会的气氛紧张窒息,金牌的竞争又异常激烈,他默不作声观看了半会,见到好几对组合表现亮眼,尤其是参加过两届冬奥会的俄罗斯队,以精湛的发挥拿下最高分。
这给随后上场的选手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日本、德国、法国……一线强队皆出现了严重的失误。
最后登场的,是非常年轻的中国组合。
男选手高大帅气,女选手高挑纤细,两人不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和谐地般配。尤其是女选手,她的头发精致地盘起,簪了一朵花,服装是粉末蓝烫钻连身短裙,细节不必说,单单配色就优雅到了心里。
她立在闪闪发亮的冰面上,仅是摆出开场动作的站姿,就已沉稳柔美得像一首诗。
萧与时看一眼电视屏幕左上角的名字:shrua/>a(沈如磐/>陆楠)。
科尔注意到他也在看比赛:“你不写报告了”
“写完了。”
“噢,我也差不多。”科尔对着电视努努下巴,“这两人是横扫世青赛的世界冠军。他们刚升上成人组,是首次参加冬奥会。”
科尔爱好广泛,喜欢花样滑冰这项体育运动,十分了解各国选手的背景。萧与时对此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