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冬微垂眸,目光落在晏弘的手指上,而他自己的双手一直交握在身前,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发白,良久,他重新扬起唇角:“那我就恭候王府的人了。”
晏弘微微歪头,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孟冬脸上,突然抬手轻轻抹去对方脸上的雨水,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孟冬的脸颊,而后依依不舍一般收回手:“来日方长,待你到了府里,有的是时间亲近,今日你不如回去泡个澡换身干爽衣服,好生睡上一觉,也省的在这扰了我跟徐公子的酒兴。”
徐幄丹正托着腮看的兴致勃勃,闻言立刻道:“我不妨事的,酒嘛,什么时候都可以喝,可别碍了咱们南郡王的好事儿才是。”
晏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视线转回到孟冬身上,孟冬立刻会意,朝着晏弘再施一礼:“那在下就不扰南郡王跟徐公子了。”话落,他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就出了门。
孟冬方一从房里出来,候在门外的小厮立刻迎了上来,孟冬垂下眼,轻轻地摇了摇头,回手指了指身后的房间,没等那小厮回过神,便走进了雨幕之中。
狂风骤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孟冬只走了几步,浑身上下就被淋了个通透,但他浑若不觉一般,自顾向前走去。
天高地阔,漫天风雨之中,仿佛只剩下他一人,茫茫此生,了无尽头。
不知道他在雨中走了多久,刚刚的那个小厮才提着一把伞从阁楼之中冲了出来,将纸伞遮到孟冬头上,慌张道:“公子,您怎么这么出来了,这雨这么大,您若是着凉了,夫人她……”
孟冬斜睨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在风雨之中摇摇欲坠的纸伞:“你去伺候好阁楼里的二人,我的事不必过问。”
那小厮略带犹疑,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这栖梧馆实际的面积要远比它展现出来的大的多,但若没有人引路,外人是难以入内的。孟冬却不一样,因为他自小在这里长大,这馆里的每一处,他都格外的熟悉。
不然,他今日也不能如此轻易地就搭上了那南郡王。
想到刚刚阁楼里行为轻佻的年轻男人,孟冬握着纸伞的手又握紧了几分。今日的一切都是他刻意的安排,他一直想要接近和讨好这位南郡王,但这位行事素来不能以常理推断,让孟冬一直不得机会,却没成想今日这人居然到了栖梧馆来,孟冬自然要顺水推舟,做些反应。
只是这结果却与他先前料想的不太一样。可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如愿地接近了那人,尽管这代价比他想象的要高的多。
孟冬扔了手中已经饱经摧残的纸伞,仰起头来看着头顶昏暗的天色。只要他想要的,最终能够得以实现,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孟冬轻轻笑了一下,脚下的脚步更快了几分,最终绕到了一座小楼前,一个面带薄纱的年轻姑娘迎了出来,看见孟冬这副样子也不觉惊讶,连带面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微福身道:“公子,夫人已经等您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