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视线与它对上的刹那，蓝鸟突然张开翅膀，向他俯冲而来。
“咯啦——”
一声脆响突然在耳边响起，同时一种难以描述的约束感也骤然消失。
所有的一切都慢了下来。
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所有行人的动作都迟缓到近乎定格，而那原本急速冲来的蓝鸟此刻也变得像是在泥沼中下沉的鱼般缓慢。
卫清甚至能看清气流擦过它羽毛时的每一次颤动。
他坐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那只蓝鸟终于“爬”到了他面前，漆黑的鸟喙还叼着一张小纸条想往他额头上贴。
卫清无奈地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它的嘴，人工帮它换了个目的地引到桌上：“墨尘道友，你迟了一步。”
蓝鸟：“……”
蓝鸟陷入自闭，背过身去用长长的尾羽对着他。
卫清觉得有点好笑，他眨了下眼，原本陷入停滞的世界再次开始正常运转。他用冰巧克力杯碰了碰桌上的蓝鸟，低声说道：“墨尘，你不去通知一下慕容珏吗？”
墨尘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超委屈。它贴身盯了这么久，没想到封印说破就破，连补救的时间都没留给它。
“……快去吧，告诉他我要回趟万剑城。”
目送着蓝鸟飞走，卫清的心情也有点微妙的古怪。他回想起之前那一个月，忍不住扶额啧了一声。
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经历。
卫清没有再碰那杯饮料，站起身离开这家咖啡店，而后拨通了燕南歌的电话。听筒里很快传来了燕南歌的声音：“卫先生？”
卫清想起他之前各种刷存在感的操作，心里想笑但又笑不出来，最后只是调侃道：“金主大人，你的小情人现在想回趟秘境，你要不要来送我一程？”
“……”燕南歌问道，“你在哪？”
卫清报了个地址。
“好，十分钟就到。”
果然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了他面前，卫清随手拉开车门坐到后座，抬头就看见燕先生正亲自当司机坐在驾驶座上。
燕南歌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笑道：“封印破了？”
卫清说：“本来那个上古封印符箓就不太靠谱，破了也是正常。”
燕南歌嗤了一声：“那群慕容家的杂修什么时候靠谱过。”
“……他们又惹你生气了？”
“他们逼你封印修为和记忆去红尘炼心，这还不够让我生气？”
“也不算逼。”卫清平静道，“我的确心境修为有所欠缺，之前被方正和李炎挑衅的时候有点不理智了。”
燕南歌反驳：“这种正常的情绪变化和心境修为无关。”
“……多少还是有点关系的。”
“你别替他们说话了，”燕南歌的声音里透出点冷意，“从来没有人用这种方式炼心，他们就是在胡闹。慕容家那群杂修什么都学，什么都不精，却还总喜欢对自己一知半解的东西指手画脚。”
卫清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道：“毕竟我们已经没有第二次尝试的机会了，若我失败，天珩剑宗数十万年的传承就将在此断绝。他们谨慎点也是应该的。”
“你不会失败。”
“燕家主……”
“你不会失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