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乐仰着头,像受伤的小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咬紧牙关,企图把疼出来的眼泪逼回去。
孙一航再次被苏时乐的动作惊到了。
这是什么毛病?疼得哀嚎,还继续捂着嘴,不松开。
“傻呀!疼都不知道松手,真怀疑你是脸过敏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孙一航说完,见苏时乐还傻站着不动,直接伸手拉开他的手。
金主爸爸冰凉的指尖划过因红肿而更敏|感的唇瓣。
苏时乐被突然起来的惊喜砸晕了头,忍不住舔了舔被碰触后有些发烫的嘴唇。
内心发出无声的土拨鼠尖叫:啊啊啊,他刚刚“吻”到了偶像的手!!!
生怕内心的激动,不小心溢出来,苏时乐又想捂嘴脸了
孙一航抢先一步,另一手直接拽住他抬起的右手,攥得紧紧的,举高,低头认真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手上看着还好。”
苏时乐呆若木鸡,偶像又主动跟他握手了?
接下来三天,谁也别想碰被“临幸”过的右手,他也不洗手了,大不了从明天起做个左撇子。
恍若神游,又听孙一航说。
“我们岁数差不多,你直接喊我名字,一航,我喊你——时乐?”
苏时乐点头如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是迷弟喜悦的泪水。
看在孙一航眼里,就是舍友真的太娇气了,苏时乐一个男孩子,长得娇小可爱就罢了,怎么还想个女孩子一样哭哭啼啼?
他叹了一口气,瞧见苏时乐冰敷后的脸仍然肿得像棉花糖,劝说,“冰敷好像没效果,你还是去校医室看看吧 ”
孙一航刚问完,就见苏时乐“小眼睛”里打转儿的泪水汇聚在眼尾,然后顺着红肿的脸颊向下淌,划过不知为何画上去的小雀斑,留下一片仿佛泥泞的脏污。
原本漂亮精致的小帅哥,眨眼间成了哭鼻子的脏小孩。
孙一航平日不爱多管闲事,今天难得动了恻隐之心,心底升腾起一股子苦酒,语气温和的解释。
“我下午有毕业论文的预答辩,真的没办法陪你去医务室。”
苏时乐用手背抹掉激动的泪水,这动作疼得呲牙咧嘴。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些混乱的解释,“不用麻烦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说着,苏时乐径自往外走,都走到摸到宿舍门把手了,一直亢奋的大脑终于降温了。
他伸手从裤兜掏出那个有土豪爹照片的钱包。
翻了一遍又一遍,再次认清了残忍的现实:如今,他的钱包比脸干净多了。
赌气甩掉钱包,苏时乐又开始翻身上的口袋,把身上里里外外所有口袋全翻了一遍。
终于死心了。
他穷得叮当响,身上一分钱都找不出来。
苏时乐无助的捏着外翻的裤袋,脸上迷惘得像走丢的三岁小孩,向金主爸爸开口,“您……您能借我点钱吗?”
强烈的羞耻感,害得苏时乐紧张不说,敬语又冒出来了。
“那个…校医室看个小过敏,应该不贵,五十……不,三十就够了,我可以写欠条……”
苏时乐心理挺不是滋味的,穿来前,他虽然也是孤儿,一个男子汉,有手有脚,没未开口往人借过钱;现在,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在孙一航的沉默里,苏时乐脑海闪现上次向警察借钱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