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太短,可代代相传,便是无数个十年。
他静静凝视烛光,心中甚慰。
“澜之。”
秦恪交待下属完毕,出宅寻容奚,便见他一人立于学堂外,默默注视学堂窗户,眸中含笑。
容奚回神,轻声问道:“我想用母亲遗留财物建造善堂,如何?”
他非原主,享用那些财物实在违心,不若以此建立善堂,收容孤儿,教授其认字读书,将来好报效大魏。
也算是为章氏一族祈福。
秦恪自然不反对,“你想如何便如何。”
“回去罢。”容奚得他赞同,笑着转身入宅。
容奚素来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他欲造善堂并非嘴上说笑,遂不顾身后秦恪无奈目光,径直入书房,伏案列明计划。
遇到难处时,还与秦恪激烈商议。
直至亥时,初稿方定。
“澜之,时候不早了。”秦恪低声提醒。
容奚现精神抖擞,不见丝毫疲惫之态,他将初稿拾起,径直握住秦恪右手,道:“去歇息。”
二人亲密同行至卧房。
秦恪点上蜡烛,一转身,便见容奚正在脱衣。
瞳孔蓦然紧缩。
他撇过脸平复情绪,正欲装作淡定模样,就听容奚问:“陈兄配制那药,我能否瞧瞧?”
秦恪猛地转首看去。
少年正坐于榻沿,眉眼弯弯,唇角噙丝笑意,极为坦然自在。
秦恪轻吐一口浊气,声音低哑道:“我去取。”
他转身至箱奁旁,弯腰从中拿出一木匣,匣内陈列十只广口圆肚瓷瓶,颇为精致可爱。
容奚好奇拾起一瓶,拔出木塞凑近鼻尖,后目露赞叹道:“香味清雅,甚好。”
他神情太过坦然,秦恪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容奚见他呆愣一旁,便将药瓶放置床头,又夺走他手中木匣,转身置于箱奁内。
秦恪依旧毫无动静。
容奚:“……”
再装就装不下去了,他虽面上从容,可心中已如一团乱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返回榻上,盘膝仰首问:“药还用不用?”
若细细分辨,定能听出其声音轻颤飘忽。
话音刚落,秦恪便俯身压迫而下。
容奚这才对上男人幽深双眸,心跳几欲停滞。
吻铺天盖地落下,帘幔垂落,遮掩其间万千风情。
须臾,一只手伸出,迅速握住药瓶,又缩了回去。
淡淡药香随之弥漫,因源头碰撞拥挤,俱叫嚣着四处逃逸,却又萦绕榻间久久不肯散去,似要铭刻这满室春光。
“疼?”
“有点。”
“我出来。”
“不必。”
“那便再等等。”
“嗯……轻些……”
药香携轻吟低喘,似越发浓郁,飘浮于屋内,至天明方休。
容奚刚醒,便觉全身酸痛不堪,他蹙眉扶腰,正欲挣扎坐起,屋门便被人推开。
“澜之,可有哪里不适?”
秦恪关切问道,眉宇间却欣悦丛生。
容奚:“……”哪里都不适。
自己瘫软于榻,某人却意气风发,实在叫人恼火。
他半靠而起,哑声道:“渴了。”
秦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