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醒来的是润玉,等明昭睁开眼时就看到墨发披散的玉面郎君正支着头,目光专注地看着自己,眼里是化不开的缱倦爱意。
明昭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因此身体下意识地一僵,但不过一瞬又放松下来了。虽说昨日她的行为的确是有冲动使然,但后悔却还不至于。因此她主动往润玉怀里靠过去,亲昵地道,“阿玉,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润玉搂住了明昭的身子,甚至力道都有些大了,像是生怕她下一秒就会从他身边离去一般。
敏感如润玉,怎么会察觉不到明昭那一瞬的僵硬,他怕,她是后悔了。
“昭昭,昨晚是润玉轻薄了你,润玉在此向天道起誓,此生必不负明昭,也唯爱明昭一人。”润玉认真看着明昭的双眼起誓,“昭昭,你可愿信我?”
明昭的确是没想到润玉对待他们这段感情会如此郑重,况且他眼底深处隐藏的不安并没有逃过她的双眼。明昭不是个对感情随意的人,因此她亦认真地回应他,“润玉,也许我不能如你爱我一般那么爱你,但明昭也愿在此向天道起誓,此生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在情爱中总是爱得更深的人最先低头,如润玉和明昭之间,主导权其实一直掌握在明昭之间。此前明昭从始至终平淡的态度其实一直都令润玉感到不安,就算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也没令他安心。
润玉如今敢起这天道之誓,虽是出自真心,但也存了一二算计。不过他只是要得到明昭同样的誓言罢了。但庆幸他做到了。
修行之人,最忌因果。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天道干预,那么此生明昭与润玉便注定是要在一处了。至于明昭所说的不离则不弃的条件,润玉想,他绝对是不会让自己有离开明昭的一天。
在坦白心意之后,润玉和明昭之间的关系显而易见的亲密了起来。而润玉也逐渐了解了明昭的性情本质。
此前润玉一直以为明昭性格清冷,可如今他才发现原来明昭不是清冷,而是根本就感知不到感情,就像天生没有情根。她行事一直都只是依据世俗礼法和一般地行为准则为基础罢了。
发现了这一点后,润玉没有失落,反而有些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即使明昭不会爱上自己,却也不会爱上旁人,而对于她来说,既已立了誓,便是一定会遵守的。
两人依旧在偏远的璇玑宫里与天界众仙仿佛与世隔绝般地生活。明昭也仿佛暂时忘记了那些令人烦躁的事。
在这段时间里,润玉还去了洛湘府寻了水神,将昔年天帝太微定下的润玉与水神长女的婚约解除了。水神与风神夫妇长年分居两地,自然也不可能会有那水神长女的出生。因此水神一直对这婚约的另一方润玉有愧,此次听他说有了意中人前来退婚,且态度又极是诚恳,自然是成人之美。
然后便与润玉一同去了七政殿找太微退婚,太微本是不愿失去这与水神拉近关系的婚约,奈何确实他也知道这水神长女出生的可能性,再有天后荼姚在一旁的极力促成,这婚约还是成功退了。
而婚约退了之后,润玉和明昭之间的天道誓言明显羁绊更深了。
这天,他们两人在天河边漫步,忽然看见南天门上方涌起一股凶煞之气。明昭与润玉对视一眼,都有些凝重,这样的气息定是上古凶兽才有。
当机立断,两人未说什么便默契地往南天门而去。果然在南天门看到了上古凶兽之一的穷奇。
南天门的天兵都被打伤在地,在穷奇旁边还有三人,正被穷奇吓得惊惶不已,四处躲藏,而穷奇也像逗弄玩物一般戏耍他们。
那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