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我的处境,你也看到了,你跟着我,只会被我连累。”
“我若是害怕受到牵连,早将你的事捅出去了!”
沈令蓁眼圈一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伤了心,眼看就要落泪。
霍留行摇着轮椅上前去,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眼角“好,是我说错了,往后我们夫妻二人同舟共济,再不讲这样生分的话。”
沈令蓁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好不容易将她暂且稳住,霍留行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以示安慰“我还有事得忙,你一个人在这里歇息歇息,好吗?”
“郎君要忙什么?”
自然是忙着冷静冷静。
霍留行压下心中惊天骇浪,笑着说“去听听北边传回的消息,看西羌的旱情如何了。”
一听是要紧事,沈令蓁当即放了行。
霍留行阴沉着脸回了书房,刚要进门,恰好听见京墨说“瞧着确实不像作假……”
接下来是空青的声音“我早说过了吧!方才那一出,再不能说明少夫人爱慕郎君,我就给你表演吃砚台!”
霍留行“砰”一把推开房门,冷声道“吃,现在就给我吃。”
沈令蓁这一跳,当然不是为了去捞霍留行。
她虽是土生土长的汴京人士,天生水性尚可,却到底也是大家闺秀,又怎会有下河的经历,要在这等视物不佳的夜里捞起一位近两个她那么重的成年男子,根本是无稽之谈。
她明白这一点,却仍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是因在霍留行落水的那刹,恍悟了今夜的所有环节。
尽管不了解现今朝堂的形势,沈令蓁好歹读过不少历史典籍,多少清楚功高震主的道理。
“爱民如子”一词原本多用于上位者,今夜赵珣却称庆州的百姓拿它形容霍留行的父亲,将霍家抬举得人神共仰,分明意有所指。
加之她初知霍留行的秘密,对此尤其留心,赵珣不请自来地为他看诊一举,更在她心中埋下了不安的种子。
其后逛夜市,见赵珣主动挥退随从,进茶楼,再对照敌我双方打斗情形……在她看来,司马昭之心,已是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