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漫不经心,但是刻在脑海里的记忆,仍是唱得半点不走调。
新河郡王心情大好,沉浸在这天籁歌音里,听得如痴如醉,酒肉都顾不得了。
众所周知,新河郡王除了好色,还好音,府上不知道养了多少梨园娇艳供他玩乐,只是府上养伤闷了半个月,早就听腻了,这才伤疤没好就出来转悠。没成想来对了!
在那百转千回的曲调中如痴如醉,待尾音落下,他心里有只猫爪挠似的,意犹未尽,“不错不错,再唱一曲!”
钟意如声音娇媚:“民女口渴,想向殿下赏杯酒水。”
新河郡王眼前一亮,想不到她这样知情识趣,遂笑着招手:“过来,让爷瞧瞧你脸上伤得什么模样?要原来是个美人,本王就将你治好,嘿嘿!”
钟意如于是低眉顺眼地挨过去,拿过桌上的酒壶,声音娇柔:“民女为殿下斟酒。”
新河郡王听得心都酥了,抬手去掀她面纱。
钟意如估摸着谢氏父女已经出了城,于是反手就将酒壶砸在他头上——
“啪啦!”一声,瓶碎酒洒,头破血流。
“啊——”上次的伤还没好的新河郡王捂着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护卫们大惊失色,想不到此女大胆如斯,正要将她拿下,却惊见她一脚将郡王当胸踹开,再一脚将桌子掀翻,踢飞过来,顿时桌子连同满桌酒菜将他们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在他们鬼哭狼嚎之际,钟意如已经溜得不见踪影,端的是干净利落。
而天下就是有这样的巧事,钟意如之前随便提一句镇永侯世子,就是想陷害一把,回敬回敬,哪知道傅长鸣还真就撞上来了。
因为傅长鸣陪妹妹在宝妆楼坐了会儿,听闻新河郡王到了福云酒楼喝酒听小曲儿,顿时想起半月前对付那恶心女人那事儿,后来因为新河郡王莫名破了脑袋,他心中猜测必定是没成事,但是个中缘由却不清楚。
此时见新河郡王养伤半月终于出来行走,他皱了皱眉,决定去探探口风。
于是站起来,对在认真挑元耳铛的妹妹柔声道:“芸儿,我去去旁边,你先挑着。”
傅清芸闻言乖巧点头,浅笑道:“那哥哥要快些回来。”
傅长鸣道:“嗯,你慢慢挑,哥哥回来付钱就好。”说罢抚了抚她的发丝才走。
等他到了这边,恰好是钟意如前脚刚走、郡王府护卫后脚要追的时候。
他看见这一房狼藉,十分愕然:“这是怎么弄的,殿下不是在听曲吗?”
头破血流的新河郡王刚被手忙脚乱扶起,就听到了他这这句,立刻大怒:
“好你个傅长鸣!竟敢暗害本王,活得不耐烦了!”
……
这一遭钟意如暂且不知,她大闹一场之后已经是饥肠辘辘,奈何没钱,于是取了自己的剑,跟秦连薛成两人道别,就两手空空地回王府去了。
“对不起啊香桃,忘记带钱没买成糖葫芦。”
在绮兰院坐立不安的香桃乍一听到这话,差点被吓死!回头看见主子平安回来,一颗心可算是落回肚子里了!
“谢天谢地,您可终于回来了!”
小丫头赶紧把她从窗户边上扶下来,又因她换了件粗布衣裳而嫌弃不已:“这是哪里来的,原来那件呢?”
“快别说了,给我吃的,我饿死了要。”钟意如趴到了桌边。
香桃又是气恼又是心疼,这祖宗从小到大哪里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