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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秦所中夹了一块糖醋肉放进嘴里嚼了两口,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翻涌至喉间,他强忍着剧烈的反胃感,试图把这块肉吞下去,狭窄的喉壁和食道疯狂挤压抵抗着异物的下落。

    最终秦所中还是屈服于生理反应,干呕了一声后捂住嘴冲向卫生间。

    季北流跟着起身去厨房接了杯水,端进卫生间给秦所中,秦所中趴在马桶边上,根本什么都吐不出来——除了那块还没嚼烂的糖醋肉。

    但秦所中还是止不住地恶心,鼻子发酸喉咙发苦,眼泪滴滴答答地流个不停。

    季北流帮他拍了两下背,秦所中摆手示意他离开,但季北流还是默默地站在一旁,把他的狼狈相全都看在了眼里。

    干呕过后秦所中也舒服多了,他接过水漱了漱口,扬起一张憔悴湿漉的脸,他连嘴唇都是惨白的,唯独眼睛红得厉害,泪水朦胧,像是正值时节开得最为泛滥猖狂的桃花,被初融的春汛裹挟着,气势汹汹地直冲进季北流的眼中。

    “要不要叫医生来?”

    “不至于。”

    “我去给你放水。”

    “嗯。”

    季北流比秦所中先一步上楼给他放洗澡水。这个房子常年就他们两个住。秦所中也不讲究,走一路脱一路。

    他把自己从白衬衫和黑西裤里剥出来,露□□的脊背,他身上的皮肤并不光滑,刀疤,弹印,烫痕……于是秦所中发迹后,自认为福大命大,打算在背上请尊菩萨或佛祖,他快三十了,即将迈入男人一生中的黄金时期,自然不能马虎。

    秦所中找来高人一算,这高人直接开门见山说秦所中背不动四方诸佛,罗刹夜叉也不妥,秦所中桃花眼一凛,带着七分似是玩笑的愠怒和三分浑然天成的媚意,那请教大师,您就说我能纹什么?

    大师琢磨了半天,你非要纹就纹行“上善若水”或是朵富贵牡丹吧,秦所中毕恭毕敬地给大师道了谢,转头在三十岁生日前就背了尊锁骨菩萨。

    那菩萨眉眼妩媚,身形袅娜,大师看了连连摇头,不妥,很不妥,不妥秦所中也要把他的三十岁生日给过完再打算。

    其实这生日,也就是秦所中叫来几个兄弟一起,开几瓶好酒享受享受,结果兴致一上来就喝多了,第二天醒来□□浑身酸痛——坏事了。

    这座城市正在经历回南天,无穷无尽的雨,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一切湿漉的事物,滑腻的苔藓,渗水的白墙,湿朽的木头,秦所中的眼睛……

    这种湿是一种很绵密绻柔的,泡软了季北流棱角分明的冷冽眉眼。秦所中还是定定地望着季北流,同时捞过手边的烟,趴在浴缸边漫不经心地抽着:

    “你想过来一起洗吗?”

    季北流摇摇头。

    “那就去帮我拿衣服。”

    “嗯。”

    季北流离开浴室一段时间后才回来,他带了来睡袍,以及一杯新煮的姜汁。

    “喝了会舒服点。”

    秦所中喝到最后剩了点,把烟蒂丢进玻璃杯里递给季北流,跨出浴缸,扯过浴巾擦拭身体,从头,到胸背,然后他屈起腿,踩在浴缸边沿擦干腿上的水——这个举动在季北流眼中成了一帧帧滞缓的慢镜头。

    季北流迷恋老港片,而秦所中就和电影里穿丝袜的女人一样,高傲优雅又风情摇曳,是明艳的画报,是梦幻的艺术品,盘踞这个男孩们躁动浑噩的青春期。

    “我明天已经给你安排了体检。”

    季北流轻描淡写地说。

    “……多此一举。”

    秦所中很抗拒去医院,他年轻的时候经历过很多,兄弟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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