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片刻功夫,“茶酒俱不可”折损一人,士气遭削,“做人好累”乘胜追击,于十招内,分出胜负。
裁判宣布结果时,阿七和钟灵还走到擂台边缘,冲环绕在练武场上空的观战席挥手和飞吻。
阮霰眼角微微一抽:“这也是你教的?”
“不……他们自学成才。”原箫寒拿玉笛敲了敲脑袋,一副头痛模样。
阮霰并不相信,并且同这人拉开距离。
第一轮淘汰赛统共持续两个时辰,卯时中开始、巳时末结束,下一轮的开启时间在未时。
“做人好累”队四名成员回秋江八月声休息,阮霰趁着原箫寒没注意,一把将人从飞行法器上踹离,捏了个隐匿决去到另外的地方。
他隐隐感觉到瑶台境里流动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甚至莫名地觉得这气息有些熟悉。
阮霰走下飞行法器踏上地面,用脚步丈量,一路由东向西,最终驻足于某处偏僻海湾。他在一座被拦腰劈断的崖壁上发现了某种狠厉气劲——但那是数日前留下的。
他蹙起眉仔细探究一番,捏了个御风诀,眨眼回到秋江八月声。
四名正向着胜利前进的勇士,以及流夜台新执教镜云生在院子里搭了个台,正忙中有序生火烤肉,见得阮霰,忙不迭招呼他过去。
“阿霰,你是被烤肉的香气吸引回来的吗?快来,要吃香菜牛肉还是麻辣牛肉?”谢天明朗声笑道,一手拿着一根串,打算递给阮霰。
阮霰走过去,却没接,而是将一个劲儿往自己盘子里夹肉的阿七提溜出来。
“主人,你难不成想狗口夺食?”阿七紧张地护着盘子,慌张吼叫。
阮霰乜他一眼,将他一路提溜到方才那处海湾,并让他正对那座崖壁。
那崖壁黑黢黢的,从中段遭人生生斩断,切面光滑整齐,弧度略微倾斜,并无风化痕迹,显然新出炉不久。亦是因了此,秃了的那半截顺势坠落、塌成废墟。
“如何?”片刻过后,阮霰问。
阿七皱着鼻子:“这个地方叫做烂石海,风景不好,灵气亦不充沛,是以鲜少有人来此……”
阮霰打断阿七的废话,沉声道:“讲一些单凭眼睛看不出来的。”
“断崖上残留的味道,和阮家所拥有的圣器极其相似。”阿七谨慎地施了一道绝音术法,压低声音,“镜云生剑柄上抠下的那块石头在我这,我可以做个对比。”
说着,阿七将手里的盘子塞给阮霰,神识沉入储物项圈,但东翻西找许久,却是无果。
东西不见了?怎么会?
阿七皱着眉,收回神识,数息后再探,可得到的结果相同。
他又是一阵焦急翻找,最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石头不见了。”阿七苦着一张脸,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分外疑惑,“我分明放进来了,中途未曾取出过,项圈也没有破洞,怎会不见了呢?”
“这段时间,有谁近过你的身?”阮霰问。
阿七一听便摇头:“太多了,这些日子,我成天到晚和人打近身战。”
阮霰沉默思索,阿七亦不说话,海湾中唯有浪潮声回荡。
如阿七先前所言,此地景致当真不如何,狗啃般的海岸线,半隐在海中、棱角狰狞的礁石,植被稀疏如秃,鲜少有学子来此,人几乎绝迹。
约莫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阿七边踱步边开口:“四圣家族的圣器,只有其族人能够使用,寻常人盗走无异于玩火自焚。如此说来,拿走它的该不会是……阮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