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终南轻应了一声。
“可是寻到了主谋?”
“还不曾。”
“侯门凶险,前路多艰,你可要多加小心。”
“多谢,魏女侠在外也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我有武功在身,怕甚么!”魏小鸾听李终南这样一说,粲然一笑,如若春风:“本娘子可是妙手灵空魏小鸾。”
李终南也生出一笑:“也是。”
“我觉得你很是不一样了。”
李终南淡然道:“为了成为他,自然要放弃一些甚么。”
“非也非也。”魏小鸾摆摆手,“我是说,阿蒙,恕我最后这样一次叫你,长大了。”
二人避着府内众人,在庭中柯影里,过了一个又一个游廊,终于行至别院一处侧门处。
“八少爷回去罢,不送我了。”魏小鸾跨出侧门门栏,一步三回头,声音含了颤音,“你多保重。”
李终南驻足,只当看不见魏小鸾眼眶中呼之欲出的泪珠,冲着魏小鸾离去的方向长辑一礼:“魏女侠也是。”
……
自昨日与友人一别后的江如里按耐不住好奇,今日便想去将晓舟珩屯书之事问个清楚。本想着直接去寻皇甫褚,没想到那人居然不在家中。问了邻舍才知皇甫褚一早就出了门去。
想必他还是去了应天学府,于是江如里便去了一趟。
江如里这一无官职二无名气的纨绔子弟当然是进不去这学府的,但是江如里有个好爹。待亮了身份后,江如里便悠悠闲闲扇着今日才换的玉骨折扇在学府里转悠。
待江如里反应过来之时,自己竟不知走到了不知名的道上。
尽头有间小屋虚掩着门,江如里往里一看,看到一个身着儒士服的男人背对着自己,似乎在看书卷。
江如里心下道:估计是学院里的夫子,边想边向后撤了步子,正准备原路返回,却只听里面那人道:“公子留步。”
江如里一惊,学院里的夫子声音竟如此年轻,只好进了门去,冲那人背影施了一礼:“在下多有冒犯,不是有意打扰,误入此处,对不住,对不住。”
那人没有回首,似乎还在翻阅手中册页:“此处乃学府重地,公子何来误入一说。”
趁那人说话的空档,江如里瞥了一圈房里陈设,房内翰墨盈几,茗碗香炉,角落里尽是累积成沓的书卷,旋即明白了几分,于是道:“在下不敢隐瞒,今日是为了寻人,不知此处乃著作局重地,多有得罪。”
“著……作局?”那人颇为犹豫,身型一颤,放下手中书卷,慢慢转过身来。
待江如里看到那张脸,双腿像是灌了铅,抹不开步子:“怎……怎是你?”
“你可是来找绝艳余采的?”那人走到江如里面前,淡然一笑。殊不知那一抹笑,在江如里眼中,是厉鬼,是罔两,是去往阿鼻的通关度牒。
且说李终南在送了魏小鸾出了府后,一直在问自己:杨府怎么会出事?这明明与先前几人计划不同,走往了一条无法撤回的路上。
想起那夜之事,李终南忽觉疲惫不已,总觉得自己漏了些甚么——自己,楼北吟以及杨诘。
七月十二楼北吟与杨诘互换身份,杨诘扮作楼北吟,去见了江宁府判官吕鸿秋,十四日与他一同到李府。而楼北吟则化身杨诘入了杨府。
难怪晓舟珩对楼北吟所说鬼外子之事深信不疑,原来镇江杨府,真真发生了惨案。
若现在让楼北吟打掩护,自己赶去丹徒城一探究竟也不是不可,况且那边又是沈骞翮主事。只是听说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