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军中的字验,那可是更为复杂。
这本应是万全之策,后因培养公笔吏代价过高,时间过长而慢慢被搁置,毕竟要成为公笔吏不仅要懂得如何隐匿身份,还要阅遍百书,习得周易八卦,通晓天干地支才行,要不然无法传递信息,或是一眼教人一眼识破。
自数十年前钟不归入朝为官,暗中复活了这一职位,不知从何时起著作局渐渐成了棋盘上的黑子白子,为钟不归一人所用。待众人反应过来之时,钟不归的鱼钩早已抛向了我朝东南西北。明面上著作局还是为当今圣上所用,但是暗地里众人心里皆知这公笔吏是在为左丞钟不归办事。
几个小孩也不知为单单学史一问怎会引出灭国家破,个个都面面相觑。过了许久,李陇莎眨了眨眼,问道:“先生是公笔吏吗。”
晓舟珩笑了笑,又摊开手中书卷,将双眸藏于字里行间:“自然不是。”
放了课,晓舟珩记得李终南嘱咐自己去他那里换药。本来晓舟珩想着去寻李府上的郎中,奈何那人还是不在。碍于伤口还痛,晓舟珩只能硬着头皮去寻李终南。
晓舟珩正曲曲折折在园中走着,忽闻今日庭院分外喧哗,又见几个面生的婢子来回忙碌。
“那边怎么了?”晓舟珩心下好奇,拦住一个婢子问了。
“回绝艳先生,十七少爷由京城归府了。”
十七少爷李韫德,晓舟珩倒也只见过一面,听闻是在京城太学,师从翰林大学士,但具体如何,晓舟珩心中只有个模糊的轮廓。
晓舟珩不经意一抬眼,远远望去,长廊瓦叠间只见远处一人绮罗在身,正与六少爷李韫奕立于一处池水边说笑,似俯身探水中鲤鱼,那人眼角微翘,居然生得与尹旧楚一般的凤目。本是一对锦绣公子如画的光景,但说不出为何,那人给晓舟珩的感觉很是不好。
当下晓舟珩不愿多想,避了众人,去了秋水阁。
小院外也没有婢子,也不知玉英去后是何人服侍李终南左右,晓舟珩轻扣木门,没想到却是李终南亲自来迎。
李终南一笑:“绝艳先生,身子可还有不适?”
晓舟珩莫名脸上一红,接着又嗅到草药与香屑混合之味,嘴上便有些磕绊:“有……有劳八少爷,我罢……罢了。”
“那就好,脱罢。”李终南请了晓舟珩落座,又在案上置了茶,却见那人半天毫无动作。李终南嘴角一挑,又笑道,“昨夜该看的都看了,还害羞甚么。”
晓舟珩只得坐于圆凳之上,除了自己长衫与中衣,露出一片白净脖根与后背,美中不足便是昨夜李终南为他缠上的纱布,遮去了大片风光。
晓舟珩是头次来秋水阁,只见桌上摆了些自己不大认得的药材与数张写着字的纸,除此之外还九针与一些制药工具,想必是从府上郎中那处取来。一架云母屏风隔了前厅与后室,角落里置着一盆小香炉。
李终南绕至晓舟珩身后,小心为他取下纱布,手指时不时撩过晓舟珩-裸-露-在外的肌肤,每每触碰,尽是酥痒,使得晓舟珩直直激灵发颤。晓舟珩从未想过卸纱布也要得如此之久,好半天李终南才停了动作。接着晓舟珩耳际传来摩挲之声,似乎李终南在调制药剂。
两人独处一室,缄默无语,晓舟珩也不知哪里生出的惊羞害臊,只觉自踏入这房内一分一刻都甚是难捱。
李终南手法娴熟,又在背后为晓舟珩涂药,触及伤处,还是有丝丝疼痛,晓舟珩下意识躲闪,却被李终南扶住了-后-腰,动作言语都极其温柔,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