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大怒:“谁都知晓十七少爷常年在京城太学,付二你不要为了遮掩就血口乱语!”
付二嘴下骂了一句,又道:“你们寻替罪羊也罢,但那个狗贼必须偿命,我倒是问问你们,玉英死前是不是断了舌……你们这些龟孙敢不敢去搜搜他房里……”
还未说完,带着伤的禹泊成一个手急眼快,连忙敲晕了付二,赶紧让衙役押着付二去了牢房。
围观的群众陆续散去,李终南突然道:“还记得玉英鞋底的香灰么?她出事之前去过府内义庄,鞋底的灰是那日新灰。”
“管理那处的皆是三等婢女,她身为一等婢女去那里作甚?”晓舟珩有些诧异,“况且里面不都是李氏宗牌么?她可有甚么祭拜的……难不成为了尤夫人?”
李终南点头:“这是其一,其二我自觉她是去见甚么人,或是找甚么东西。”
晓舟珩疑惑更深:李府义庄那边鲜有人涉足,虽是个匿藏物品的不错之处,但她能找甚么?
李终南又道:“我查了玉英背景,确实清白,入府便在娘亲左右,后来便去了六哥那处。除了一年以前家人搬离并未上报以外,似乎没甚么不妥。”
待人皆散去,只余空室,这边张县令正欲移步,忽然一人迈进:“张大人。”
张县令一抖,以为是李府上人前来问罪,吓得冒了一头汗,正欲行礼,却发觉来者是姜府的大公子姜恻。
姜恻似乎才从江宁府府衙赶来,张县令望着比自己高几阶的官服,瞬时更是虚汗淋淋。
姜恻一笑:“张大人今日辛苦。”
这下更糟,姜府世代与李府交好,自四年前姜恻迎娶了李府十一小姐李凝酥之后,两家关系更密,尤其是姜恻与李韫奕又一向互为挚友,姜氏更成了金陵城里惹不起的主。张县令心下更为忐忑,忙躬身作揖:“不敢不敢,姜大人,下官……”
姜恻止住了张县令的口,问道,“听闻你今日审了一人?”
“正是正是,是李府上的一个小厮,偷盗,杀人。”
“这样严重?”姜恻微微蹙额,将双手背到身后,“那张大人要认真定夺才是,切莫听信歹人乱语,伤了无辜旁人。”
“是是,下官一定严按我朝刑司条律,不会放过一个歹人。”
“甚好,我相信张大人若是秉公办案,日后定能青云直上,携令正早日归京。”
张县令来不及细想姜恻如何得知自己是被贬而来,这厢除过连连点头,腰弓得更深以外,似无法再有其他之举。
好不容易送走了姜恻这尊大佛,张县令又闻一阵脚步声,正觉今日出门不曾看过黄历,又是哪位爷爷前来,抬首一看,竟然是早就离去的禹泊成。
张县令心头苦闷,自己一把年纪,孙儿也有了,到头来还是要整日战战兢兢,整日装别人的孙儿,此刻见到脸上缠着纱布的禹泊成,更觉晦气,板下脸愤愤道:“你不去抓那个王散,你回来做甚?”
也不知禹泊成是没听懂张县令的逐客令还是如何,只听他道:“张县令,那个姜恻来这里做甚?”
张县令吓了一跳,面色更差:“禹泊成!你不要命了!喊人家名讳?”
“他是不是叫你赶快将付二定罪?”禹泊成向前几步,冷声道,“张县令看不出付二是无辜的么?估计李府就是让姜恻给你带话,好放过那个李韫德。”
“禹泊成,你今日抽了甚么疯?你再胡言乱语本官扣你月钱。” 张县令自觉禹泊成今日分外反常,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