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凄哀,瞬时周遭树木红妆蒙上了一层惨淡的灰色。
“绝艳先生,自始至终,我都没想过伤害你。”
晓舟珩义愤填膺间,近日那些莫名的情绪全然一股脑儿涌上了头,在自个儿脑中轰鸣作响。被眼前这人将了一军,自然不会再信他任何话,管他尊卑如何,晓舟珩狠下心来拂袖而去。
晓舟珩回了房里取了物什,一路出了李府。
待缓过神来,晓舟珩俨然驻足于一家尽是陈列了周鼎商彝,古画名品的店前,那牌匾晓舟珩再熟悉不过。门口立着的尹主事见到踯躅不定的晓舟珩,立即端起笑脸:“绝艳先生好久都不来寻我们家公子了,今日怎么得了空。”
见尹主事唤了自己,本想离去的念头也就勾销了,晓舟珩便迈步进了去,行礼道:“尹伯安好,你家公子在何处?”
尹主事笑着作辑:“公子在后院作画,路绝艳先生也是熟悉的,老奴就不多嘴了。”
目送晓舟珩入了里屋,尹主事笑意更深,自己为尹氏操持大半生,自然也是看到这几个娃娃从小到大,由衷为他们的情谊感到欣慰。正在感叹之余,那边进来一客,尹主事连忙去迎了。
晓舟珩过了甬道,又穿过一个大厅,这才见了花园,园中的尹旧楚正背对着自己作画,他身着桃绯襕衫,在凌霄花花架下,周身集着一群啾啾唧唧的翠雀,正好应了那句“拚把长缨縻落月,乱飘丹粉染晴霞”的葱蒨之景。尹旧楚听见脚步也不转身,言语淡淡:“来了。”
“真是奇了,你怎知是我?”
“尹伯能放入园的无非就是你与宇幸,方才听你脚步略浮,呼吸沉重,不似习武之人,那肯定只有晓恕汀了。”
“原来如此,西云还真是细心,我竟是没有发觉有甚么不同。今日一来,是为还书的。”见四处也无案几,晓舟珩只能将包裹拿在手上。
“前些日子听禹捕头说你伤了,你去金汤巷那种地方做甚么。”尹旧楚将手中笔搁了,这才转过身来,眸间尽是骀荡,“李府那种地方我也不好打探,本想问问那个栾老头,他竟然不在那里住了。”
“伤了皮毛而已,不足挂齿,禹捕头比我还严重些。”见尹旧楚还盯着自己,晓舟珩又道,“不要紧的。”
不知怎的,或是心中有事,晓舟珩倒也少了平日里一见尹旧楚便上头的躁动。
正当两人说着,只见又一人影闪现。
“巧了,无独有偶,怎么今日三杰是聚齐了。”皇甫褚边踱进园中,边冲二人拱手道,“不过我是来与二位好友道别的。”
“这次又要去往何处?”晓舟珩不由讶道,“不过回来区区几天,怎不多待一些时日?”
“不瞒二位,我也是受人所托,不过这次应很快便能了,在西云成亲之前便能回来。”
此时日头更高,尹旧楚领了二人去园中一厅处落座,又让婢女上了茶水果碟。
晓舟珩盯着皇甫褚侧脸,半响才悄声问道:“宇幸,上次……酒楼那事。”
“恕汀,我知你疑心于我,但并非是我所为,那日确实是碰巧。”皇甫褚取了盘中果子,甩了甩水渍,转过身子对着晓舟珩,脸色持正,“那日有人提前告知于我你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