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生气,也没必要浪费唇舌与她争论。
有时候话越多,破绽也越多,没必要给她们机会圆谎。
孟回没有搭理喊冤的付婆子,只是看着长宁侯夫人,神色淡淡的开了口“夫人此番送我离府,可有交代了什么事?可有给我备置了什么?又派了哪些个下人伺候我?再者,您打算把我送到哪里?”
长宁侯夫人不知道她问这些,是什么意思,思忖一番还是开了口“打算送你去淮河边上的庄子住些日子,散散心。伺候的下人,我吩咐了付婆子,让你自己挑喜欢的带走。至于置办了什么……旅途遥远,不好带太多,我便让人给你准备了五千两花用,待到了地方,看你喜欢再另行置办。”
这些话她说得很慢,全都是依着付婆子先前说的,又补充了一些,听上去这才不那么糟糕。
也是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不妥。
即便二丫头让她气恼,让她不喜,可再怎么也是她的女儿,都要安排她离开了,她竟然是一问三不知。
“管家?”
孟回又朝一旁的管家看去。
一直在一旁安静看着,以防出什么乱子的管家,听了她的召唤,忙走了上前“老奴在。二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孟回也不拐弯,直接问“近日,付婆子可曾让你带下人过来,让我挑选?”
“未曾。府里这段时间里,也未曾增减过一人。”管家面不改色道,他的话直接阻断了付婆子的死不认账。
且,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没有就是没有,付婆子诡辩不了。
管家暗自叹息一声,又略微同情的看了一眼付婆子。这老婆子,大抵是以为夫人让她用这种手段把人送离,想必是觉得二姑娘再无翻身的可能。却不知,二姑娘本身也不是个好欺的,上次在山崖下发现的尸体。府里其他人都不知道那两个劫持了二姑娘的山匪,并不是摔死的。
就连侯爷也不知道,他试图禀报过,只是侯爷并不耐烦这些,他也就一直没能说心中的疑惑。
众人听着管家的话,便也都明白,付婆子先前说夫人给二姑娘派了不少伺候的人,那是在说谎。
“二姑娘何苦冤枉人,分明是您说不喜欢太多人伺候,拒绝了挑选新的奴婢,老奴这才……”付婆子瞪着眼睛,一脸委屈的哭诉着。
仿佛是孟回在无理取闹,在陷害污蔑她。
孟回也没有跟她争辩,只是吩咐“管家,劳你去把四井街口左手边顺数第六间宅子抄了。”
“二姑娘,这……”
管家有些为难,看了看二姑娘,又看了看长宁侯。
“胡闹,别人的宅子,岂是你说抄就抄的,你……”长宁侯皱着眉头,想也不想直接斥责。
老太君横了他一眼“且听回丫头把话说完!”
长宁侯一噎,只能歇了训斥的心。
“那是付婆子在外私自置办的家宅,夫人既说给我置办了五千两花用,可我却连一两也未曾见。要么夫人信口开河诓骗了所有人,要么银子被人贪墨了。”
孟回朝她笑了笑,问“夫人,您说呢!”
长宁侯夫人拧着眉,一句也说不出,只死死瞪着趴在哪里,已然抖得跟筛糠似的付婆子。心虚成这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银子她给了,不过都被这胆大包天的老婆子眛下了。
五千两不是小数,最重要的是,这事得查清。否则一个个都有样学样,欺上瞒下,侯府风气必然败坏。长宁侯沉了脸,看着管家,吩咐道“你且带人去看看!”
得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