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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最后一本日记
来又有几分熟悉,正不断从那破碎的窗户里发散开来。

    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纪凡警惕地张望了一下,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黑暗。

    寒风从房梁与屋顶之间的破损处漏进室内,狭窄的缝隙像簧片一样振动着,被疾风吹奏出呜咽的声音。

    傅明渊单手勾住窗框,利落地翻了进去,又反身来拉纪凡。

    很快,两人都进入了室内。

    纪凡不适地抽了抽鼻子—进入室内之后,那股诡异的气味比先前更显浓郁了。他抬手捂住口鼻,埋头只管往前走,想尽快离开这间房间。

    “当心脚下!”

    铛啷。

    提醒到底晚了一步,纪凡收势不及,不小心一脚踢到了地上丢弃的杂物。

    玻璃罐滴溜溜滚了一圈,没入黑暗的橱柜底部,很快看不见了。

    地上落了些碎渣似的明黄色冰晶,似乎是里头原本存着的液体结冰后又破碎留下的痕迹。

    纪凡这才发现,那股怪异的气味,或许正是这些日用品和食品冰冻太久之后散发出来的。

    “这边。”傅明渊沿着走廊一路走到底,熟门熟路地站在了倒数第二扇房门前面。

    没有了积雪的阻挡,破旧的木门一推即开。

    出乎意料的是,与杂乱无章的主厅不同,这间房间显得非常整洁,玻璃窗完好无损,墙壁薄弱处还用毛毡做了加固,像是前不久还有人在这里生存过一样。

    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牙刷牙缸一丝不苟,连刀叉勺子等餐具,都齐刷刷倒向同一个角度。

    这间房间的主人若不是军人,大概就是一名重度强迫症患者。

    纪凡一边走,一边查看室内情形。

    走到书桌边,他发现了一枚倒扣着的铁片。

    翻到正面,上头刻着一长串外文字母。

    他只认得最前面的名字。

    安德烈。

    这是一枚战士常用的狗牌吊坠。

    狗牌又称铭牌,通常会标注姓名、番号、军衔、以及一些基本医疗信息。一旦战争中发生伤亡,即使面目全非,也可凭此辨别逝者或伤员的身份。

    可以说,狗牌是战士们最为珍视的随身物品之一,不知为何,竟会出现在这里。

    纪凡握着那枚薄薄的金属片,扭头去看傅明渊,却见他抱臂斜靠在窗边,神色自若,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就是在这里,我找到了安德烈最后一本日记。”傅明渊冲纪凡站着的地方扬了扬下巴。

    他走到桌边,拉开最底下的抽屉,从中抽出了一本皮质笔记本。

    翻开查看,本子里的内容和先前有了明显不同,日记之间不再出现风趣的插画或是备注,相反,笔记本主人的心情似乎非常压抑,大段大段,都是潦草凌乱的字迹。

    本子里残留着粗鲁撕去纸张的痕迹,或是大段删改的笔迹,某几页皱巴巴的,另有几页,则被咖啡杯压出了棕色的印痕。

    种种迹象都像在说明,安德烈在这座临时的庇护所里,过得并不愉快。

    “因为救援的事,他和其他队员大吵一架,最后被迫独自离开了科考站。”傅明渊边说着,边绕道走到墙边。

    掀起地图,只见底下张贴着一份更详细的火山分析图,用图钉和标签做了详细的注释,进入火山内部的几条线路都用不同颜色的笔仔细描过。

    这……纪凡凑近了细看,发出去一声惊讶的低叹。

    纸张表面变脆,是被人长期摩挲的结果,边缘的胶带泛出陈旧的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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