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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为师
    秋。

    午后。

    尧光山。

    雨若悬丝。

    林木掩映中,有木屋几间。

    除此之外,临近几座山,难觅人烟。

    这几座山都是苏弑的。

    苏弑没别的,就是山头多。

    柴门正半开,块垒之石砌成矮墙,内中的庭院是夯实得平整的黄泥地,在雨中浸嫩,好像一大块牦牛酥油,湿润、油亮。

    庭院被竹枝扫帚刮扫得很干净,鸡舍里有鸡安静地窝着。

    水汪汪的碧瓦下,开着一扇纸窗。

    湿漉漉的檐花落几朵在粗石窗台上。

    外看小屋虽然简陋,向内一窥却叫人耳目一新。

    美人榻前张着屏风,金猊熏炉中燃着沉香。

    塌上铺着一方绒软的蛮毡,苏试靠坐着茱萸纹锦玫瑰枕上,似在闭目养神。

    那掩盖在腰侧的阔袖一番滚动,从底下探出一只狸花猫来。

    苏试便伸手搭在猫头上,顺毛撸了两下。

    窗外雨声潺潺,知白正对着窗户,坐在桌前,面前摊开一本剑诀,提着毛笔,对着竹简抄写。

    没有墨,也没有砚。

    只有一碟清水。

    毛笔是干净的,只偶尔点一下清水,黏一下笔头。

    知白笔下写着一个“废”字,但描了七八遍,仍然是看不清。需对着窗光斜照,方能看见点浅淡的字迹印子。

    他有些懊丧地蹙着眉,薄唇有点孩子气地抿得紧紧的。

    “吧嗒”,室内响起落子声,苏试懒摇着白羽扇,伸手在一旁的茶几棋盘上又下了两枚棋。

    苏试道:“茶。”

    知白就站起来,提起白瓷小茶壶斟了杯茶,递过去给他。

    苏试喝了两口,又道:“橘子。”

    知白就从篮子里拣出颗橘子剥皮给他送过去,苏试吃了两片,又道:

    “剑诀。”

    知白忐忑,将桌上的竹简捧去给苏试看。

    苏试接过狼毫,在茶杯里一点,就在竹简上写起来。

    那笔头在他手里分明还是软的,也不见得他手腕多么用力,却不知怎的,运笔之间,簌簌的有竹屑掉落。那笔尖就在竹简上剜出一笔有飘逸之气的小楷来。

    知白观察着他,只见他虽然闲躺在美人榻上,全身的肌肉却蓄势待发,动静相宜,绝不浪费一丝力气。

    用力的条条肌肉,就仿佛是演奏着一支和谐曲调的琴弦,在错落有致地发着力。

    苏试边写边道:“真气当自云门贯彻太渊,上商穴应当微微发热,若是感到疼痛,那么便是真气凝滞在指上,并未及时发出。”

    “余擅梨花三十年,五十衰迟遇剑仙。剑术三门左中右,右虎中蛇左曰龙。”他写完这一句,就将竹简还予知白,“继续练吧。”

    他一抖袖子,那些落在云袖上的竹屑便尽数被卷落在床角的填漆梅花痰盒里。

    知白又坐到桌前练“写字”了。

    他练的是金系内力,是以当初与虞捕快交手时,能用竹剑抵抗住对方的铁刃。金为坚,故修习外门兵器的,尤其是刀枪棍剑,多数为金系内力。

    知白从母学剑,而其母武艺并不高深。

    反倒是知白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对于母亲苛责的,甚至非人的要求,总是竭力完成,才得以青出于蓝。总角之龄,已胜其母。

    在原著中,他又得苏弑真传,日后剑法,更是灵谲出奇,以至于无穷变化,但内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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