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艾点点头，加快了点步子，跟在了童安熠身后。
三个台阶的位置。
录音室里灯火通明，童安熠坐到了主控台前，推按钮，言简意赅道：“听歌。”
年艾就地站着，听音乐响起来，节奏舒缓，然后童安熠的声音轻轻加进来。
一曲终了，童安熠问她：“怎么样？”
“一般。”年艾说实话。
童安熠笑了笑：“如果让你做这首歌的宣发材料，你会怎么写？”
“拒绝被定义，少女偶像突破自我，挑战艺术歌曲？”
“听起来很无聊。”童安熠道。
“是的，因为听起来很无聊。”年艾摊摊手，刚才楼下的争吵奠定了她俩的交流基调，没必要说假话，甚至没必要说糊弄人的好话，“你的外形和嗓音条件，就是最适合做唱唱跳跳的少女偶像，活泼可爱，青春洋溢，大家看着舒服，也不会对小姑娘有过多的专业要求。”
“那现在不人设崩了吗？”童安熠挑起眼角，扫她一眼。
“崩了可以拉回来啊。”年艾道，“其实我觉得易诚很不错了，他们既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阻止视频的流传，也可以找点理由，找点借口，编点材料，发个律师函什么的，把这次危机度过去。大众的记忆就那么几天，你还年轻，以后机会多得是。”
“怎么就突然说起人话了？”童安熠转了下椅子，面对着她。
“因为说了没用，都是些废话。”年艾靠在门把手上，“你已经跟易诚解约了，并且错过了最好的危机公关时间，又自寻死路地非得找我做经纪人……”
说到这里，年艾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嘟囔道：“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童安熠嘴角勾起，表情轻松，就像在讨论别人的事：“很简单啊，我不想再做少女偶像了。”
年艾又翻了个白眼。
“我也没打算回应这次的事。”
年艾继续翻白眼的同时，给她比了个嘲讽的大拇指。
“至于为什么选你……”童安熠笑着道，“好玩啊。”
“你牛。”年艾看向她，“你就不怕我搞你？”
“你想怎么搞我？”童安熠整理了下短裙的褶子，两条交叠的细白长腿在灯光下熠熠发光。
“你怎么玩我我就怎么搞你咯。”年艾挑挑眉。
“对话有些糟糕。”童安熠低头笑起来。
年艾愣了一下，后知后觉，脸腾地热起来。
“有你这样的吗？”她忍不住朝童安熠喊。
“我又怎么了？”童安熠看她，眼神还挺纯真。
年艾皱着眉头：“少上点网，多读点书，别没事泥自己，踏踏实实过日子。”
“ok。”童安熠摊手，拿过手机点点点，然后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教育家，您看看，我这段舞跳得怎么样？”
童安熠舞跳得还是很不错的，这个年艾很清楚，但看到视频里的人时，她还是瞬间就被吸引住了视线。
这段舞同刚才那首歌一样，和童安熠以往的女团唱跳风完全不同，举手投足间，都是高雅艺术的风味。
年艾认真看完了，道：“童姐，你舞跳得是比歌唱得好点，但我还是得强调一下，您不是这个路子。”
“怎么就不是了？”童安熠离她挺近，这么直白地盯过来的时候，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这种得长成仙女才能在第一时间给观众留下印象并且圈粉。”年艾张开手臂比了个很长的距离，“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