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知双亲意,养儿方知父母恩。
她想她的盖世英雄不用踩着七彩祥云来娶她,只要快马赶来给她一个大夫就好。
若是杜老三在就好了,这一刻,林晚照无比迫切地想要见到杜老三。
可她也知道不可能,杜老三这才走几日,不可能回来,等杜林都比等他现实得多。
天黑时,茂茂的体温总算暂时稳定下来,也没再发烧,反而还吃了半碗米糊,玩儿了一会儿又睡了。
林晚照没有睡,除了早饭她米水未尽,却不敢走,只守着茂茂,握着他的小手,以便随时观察体温。
今夜没有月亮,星星也不见几颗。
起风了,天从未有过的黑,一如林晚照此时的心。
她告诉自己只要熬过这一夜就好,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
这一夜茂茂反复高烧,林晚照都记不得这是第几次给他洗温水澡了。茂茂胃口好,长得也好,林晚照一直抱着她,手臂几乎脱力。
等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天籁般的叩门声响起,林晚照差点哭了。
她用颤抖的手臂抱起茂茂,踉踉跄跄向杜林跑去:“快,快带茂茂去找大夫,茂茂他,他生病了,从昨日下午便反复发烧……”
杜林脸色大变,不等她说完,接过茂茂快步走到门口,翻身上马。
“驾!”
一人一马在林间飞驰,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很快茂茂就能得到大夫的医治了……林晚照松了口气,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体软了下去。
热,好热。
不陌生的灼烧感让林晚照又一次站在烈火之中,她本能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想要缓解身体里的难受,让这难耐的热度褪去。
然而很快她的手就被人牢牢握住,一动也动不了。她难过地扭动着身子,试图逃离。
“为什么还是这么烫?”杜子规看着床上脸颊绯红的姑娘,沉声问站在一旁的大夫。
此刻在她脸上不是害羞的红晕,而是高烧的象征。
熊叔摇头:“已经两天了,药也服了,烧却不能完全退下来,若是一直这样,怕是凶险。”
杜子规不解:“为何?茂茂也是发烧,可你说他并无大碍。”
熊叔解释道:“林姑娘的烧和茂茂的烧还不一样。茂茂是感冒引起的发烧,看似凶险,其实不然,又因为林姑娘及时给他降温,杜林带过来时体温已趋于平稳,只需要汤药巩固。林姑娘却是寒气再度入体引发的高烧,不能一味用猛药降温。”
杜子规注意到他的措辞,眉心微皱:“熊叔不妨说得直白些。”
熊叔道:“我观林姑娘脉象,体内似有寒症。敢问大当家,林姑娘之前是否受过寒?”
杜子规点头:“几个月前曾落水。”
熊叔了然:“那就是了。烧退之后并未好生调理,以至表面看似无事,实则寒气浸入肺腑,郁结不散,这次寒气再度入体,引发旧疾,内外夹击,所以凶险。”
这次?自从她上山,并未受凉。
熊叔示意他看林晚照的衣袖:“大当家请看,你不觉得林姑娘的衣服很平顺么?”
可衣服本不就该是平顺的?
杜子规越发不解:“是,可这有什么关系。”
熊叔说道:“大当家有所不知,这布是用丝织成的。丝有个特点,便是爱皱,再注意只要上身就会皱。可杜林说茂茂是从昨日午后开始发烧的,大当家觉得她可有精力去换衣裳?”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