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蒋寒城终于憋不住了。
一个大活人在旁边表演哑剧,并且似乎与自己有关,他再怎么置身事外,都显得有点不合时宜了。
陈铎微一愣,没想到蒋寒城主动说话。
看上去这关系一日千里。
李言北正经地摇摇头,“没什么。”忙在蒋寒城古怪的眼神中收好手机,并且合上眼帘,闭目养神。
可是想到那两个字,就是特别想笑,嘴角仍旧忍不住勾了勾,活像是个神经病。
蒋寒城皱皱眉,的确莫名其妙。
陈铎折过身就见他这副模样,少见。
车子抵达蒋家老宅,照旧是蒋寒城下车,在车外伸手等李言北。
只是李言北将手交给他时候,抬眸望着他英俊的面庞,背后是蒋家高门大户的气派门廊,内心在想:天啊,这是什么狗血桥段?
不过本身契约情人之类的,听上去就很狗血了。
两只手紧紧地交握着,李言北感觉了下,嗯,手真的很暖,也很大,安心。
不过,走进门去便道不好,今天看来是蒋家人齐聚一堂,颇有种鸿门宴的意思了。
李言北想,这年头的豪门也不好混。
看看眼前这一道道不客气的眸光,宛若一柄柄飞刀戳向自己。
他下意识地握紧蒋寒城的手,好像是要用这种方法给他一点力量。
而蒋寒城则以为他有点不适应,用力一握又一松,表示对他的关心。
李言北感觉到了这份无声的回应,微侧眸看一眼他。
“寒城,今天你还带他来?老太太看到了不得更严重?”坐着喝茶的长辈,正是昨天李言北见过的蒋寒城的大伯父。
这几大家子拉拉杂杂坐了个七八人在这儿,李言北见蒋寒城完全无视,只道:“我去见祖母。”便拉着自己往二楼去。
对其他人恍若未闻。
李言北踩上楼梯,才听身后有人道:“有人养没人教。”
一个女人也道:“到底不是蒋家养大的,我们家里哪能出这种?”
这声音清晰得人人可听见,李言北却感觉蒋寒城完全不受影响,走路时的节奏都纹丝不变,不知是听得多了,还是真的无所谓。
不过想想,谁能真的无所谓?
老太太的房间在二楼朝阳的主卧,佣人进去通禀,才出来说:“只见小少爷。”
李言北便懂了,松开手,对蒋寒城道:“那你去,我等你。”
蒋寒城看向他,见他坦诚的面容上,眼神真切,点头,又对佣人道:“带李先生去我房间。”
李言北跟着佣人往三楼去,走到拐角却见蒋寒城依旧望着自己,他抿着唇角颔首。
不知为何,在这个有些老旧的宅邸中,忍不住地叫人深沉且压抑。
想象一下在这种环境中成长,的确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佣人将人带到,李言北启唇,用粤语问:“寒城在这里住过多少年?”
这位年纪不轻的佣人微微惊讶地看他一眼,回答道:“从十二到二十二,十年。”
李言北点头:“好,谢谢。”这才转身进入蒋寒城的房间。
如今应该是嫌少回来住,房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陈旧味,床被床罩笼着,黄棕色调的书架上塞满了各种旧书,高高立着的玻璃柜里有各类小型望远镜。
李言北的手落在满是薄灰的玻璃面上,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