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文姐讲,你会说粤语?”
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李言北的思考,不仅如此,他的食指指尖从玻璃面上划过,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李言北转过身,看着这个陌生人,瘦削、高挑,说不上来是眉宇还是脸型与蒋寒城有三分相似。他点头,用粤语回答:“是。”想了想反正是陌生人,便逗逗他,“寒城教的。”
这陌生人大为惊讶:“寒城教你粤语?你们认识很久了?”
李言北的手斜插进西装裤口袋中,逆光站在窗台边,“对,有些日子了。”
修长的身影看上去笔挺而优雅,尤其是年轻且颇具风姿的容色叫人很难忽略,门口的男人瞥了一眼空空荡荡的门廊,走进了门里。
“我是寒城的堂弟。”这人道,但没有直接报上名字。
李言北自然明白这中间的差别,他了然地点头,看他朝着自己走来,便问:“有事?”
“你跟寒城是恋爱?还是……包养?”瘦削的男人径直走到了李言北的身前,这眸光,有几分过度的直接。
李言北倒不怯场,大家都是男人,打起来他未必输,只倨傲地抬了抬下巴:“与你何干?”
男人的手,正不知所谓地伸向李言北白皙英俊的脸孔。
李言北直接抬手,挡住他的手。“这位先生,请您自重。”说罢,用力格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寒城不会和你在一起太久的。你很清楚。”男人反而靠在窗台边,放松了道,“你不多给自己预备几个?我不会介意你跟过他。”
李言北看着这腻味的表情,心道:这宅子里,同性恋还挺多的。批发的吗?
李言北懒得纠缠,人都不认得,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也不好收场,便不再理会,转身就欲往外走,未料这人出手拽住了自己的手腕。
那人用力握住还不算,手指快速滑过他的肌肤,出口便道:“真秀气。”
李言北的手腕一紧,心下直恶心,反手要推开这人,却没想到看着挺瘦一个人,力气比自己大了不少,直接把自己推向墙边死死压住双肩。
后背的蝴蝶骨猛的撞向又冷又硬的墙时,发出重重的磕碰声,疼得他直皱眉。
“真年轻。不超过二十吧?”这人很懂得用巧劲,压得李言北死死的。
李言北想,我靠,我只是来演个戏,不是要在这儿壮烈牺牲吧?
正猛抬腿撞向眼前的人,却见一道高大的人影进来,握着身前人的肩膀,把人狠狠一推,这人撞向书桌,上面不少东西乒乒乓乓落了一地。
是蒋寒城。
李言北只觉得他进来这步迈得极快,眼神更是森寒得叫人发冷。
等他转身看着自己,眼神已变得柔和不少,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李言北忍着龇牙的痛意摇头:“没事。能走了吗?”
被推开的人扶着桌子站好:“寒城,这么紧张干什么?不过是个玩物。难不成你还真的要忤逆老太太,跟这样的人去国外结婚?”
李言北见蒋寒城一言不发,气势冷然地直接抬腿,一脚当胸踹过去。
“砰——”的一声,这人直接砸向书架,撞得整个架子上的书和摆件都往下掉。
这人则疼得捂着胸口,站不起来:“很好,很好。蒋寒城,你还是这么能。”他梗着脖子,一只手死命撑着书架,用力得手臂青筋都奋起。
李言北心道:这是堂兄弟?这不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