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拆开的“娘娘”。
江白鸦自认绝不会大哭,所以苻行舟一定是夸张了,不过这样也好,听到的是“喊娘”总比“喊娘娘”好。
至少还能解释得清,与先前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冲突。
甚好。
念及此,江白鸦试图打一个感情牌“草”
又及时改口“我确实十分想念我娘,她待我很好。”
“你娘也是桐州人”
“是。”
“怎么死的”
“两年前桐州大旱,粮食颗粒无收,没捱过去。”
两年前桐州确实大灾,整整一个三伏天外加前后三月都不曾落雨,庄稼受难,跟着的庄稼人便也受苦。之前红颜所说的大灾,也恰恰是说的这场旱灾。
“你们家务农”苻行舟问。
“不错,我们家世代务农。只是为了给父亲治病,母亲耗光了积蓄变卖了农田,才会导致家中困窘揭不开锅,到最后竟是连半粒米都不剩了。我打小便每天傍晚在不远的戏班子里帮工,因此之后也能第一时间想到去那儿。”江白鸦干脆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端的是滴水无漏。
果然苻行舟只是应了一声,不再追问。
过了会儿,站起身,说一句“虽然我不能全然理解,但我想,大抵只要你过的好,她也就满足了。”
便大步离开。
江白鸦仍坐在原地,目光落在脚下那个拉得极长的影子,呼出一口紧绷的气,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苻行舟这算是安慰他
明明是个连娘都没有的人,乱揣测什么呢,蠢蛋。
不过今日的太阳,是真的很舒服啊。
两日转眼而过。
这两天,江白鸦过着的简直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那些士兵不会让他去做重活苦差,相反还会拿着食物来投喂;吴亦可已经能把他的“小白鼠”女婴收拾得妥当,不来烦人;除了苻行舟偶尔兴致来了会让他哼几嗓子唱个什么以外,简直跟条咸鱼一样,整天只需要躺着晒太阳。
江白鸦第一次感受到了特权阶级的美好毕竟再怎么也不能亏待了“权贵”塞进来的人。
当然人家士兵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关他的事了。
今日清早,苻行舟便带着副将陈东风不知去了哪儿,也不曾与任何人说过,江白鸦觉得八成就是为那孙家村之事。他也懒得去管,便一如既往地窝在营帐前,静静欣赏手中折扇。
正是那把汉宫秋同人扇。
他在看扇子,路过的士兵却在悄咪咪看他,把人当扇子一样的欣赏。
江白鸦这辈子的长相与自己“原来”的相貌差差不多,父亲虽没见过,倒也能看出是随母亲得多。至于母亲,这辈子的皇后既然能一度被冠上京城第一美人之名,自然也是生得不错的,底子摆在那里,江白鸦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这幅容貌太随母,就太有辨析度,因此自十岁起,江白鸦就只好经常往脸上涂点东西企图盖住些了。
到了如今,这等身份,他先前易容时便稍微加了点心思,于是面容看起来虽没那么惊艳,倒也显得干净清秀,扔一堆涂脂抹粉的嬖童媛女堆里找不出来,但扔常年风吹日晒天地为席的军人堆里却十足养眼。
江白鸦感觉到了那些视线,倒也没怎样,仍是大大方方漫不经心的模样。
扇上的画工其实很不错,配字也很潇洒大气,江白鸦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啪地关上,再唰地打开,放在胸前轻轻摇动。
他手上功夫向来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