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无星无月的秋夜,他身上药效未退,内息全无,先是被大富商吕千绘揩油,随后被一位身形苗条、武功平平的蒙面女子搭救。他本想向她道谢,然后各自离开,不料被她点了穴扛着满山跑。
她只露出青黛如远山的长眉与潋滟如秋波的眼眸,山水之间凉冽清澈,不辨悲喜,身上的淡淡清香让他心烦意乱这姑娘是谁师从何门派为何而来轻功好生厉害,适才她进来时我丝毫未觉。她要带我去何处
约莫跑了一盏茶时分,他明显感觉她的脚步放慢,且略有喘气,只听得她喃喃地道“没想到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还挺结实,好沉”
“姑娘,请放我下来吧”白霜朝语带无奈。
“少废话”她说话时真气一泄,比原来缓了些。
白霜朝猜想她不愿丢弃自己,心中感激,却又尴尬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堂堂一个国舅府公子,师从江湖名门杜庄主,持“天”字白玉牌,行走江湖多年,竟沦落到被一个姑娘背着逃命,比起当年跟淮王小女儿比赛爬树划破了裤子露了腿还要失颜面还好三更半夜无人瞧见,也没人知我来历。
他比这蒙面女子高出一个头,此时伏在她肩背上,动弹不得,几个画卷的轴硌在胸口,双脚垂地,不时撞着山上的碎石,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自在。他恳切地请求“姑娘请”
“闭嘴”蒙面女子反手戳了他的耳后穴。白霜朝一阵眩晕,逐渐地意识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白霜朝睁开眼,周遭光线昏暗,良久才看清,他正躺在一个狭小的山洞里。劳埃德那药丸效力渐散,内力被压抑了十二个时辰后在他体内凌乱无序地游走,他恨不得立马跳起来耍一套杜家庄的凌霄剑法。
定了定神,他分辨出,外面下着雨,抬眼望向洞口,一身黑衣的姑娘背朝着他。微弱的火光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蒙面纱巾已摘下,她侧头咬唇扯下右肩衣裳,似是肩上受伤。
白霜朝脑中“轰”的一声,心跳如烈马,慌忙闭眼转头,发现身上的穴道已被内力冲破。
非礼勿视。
可那肩颈的线条,光影细细描绘出的伏线,以及被黑衣映衬下的雪白肤色已在他脑海中回旋。他全力抵制药力退散后的折磨,体内焦躁难挡,鼻腔一热,鲜血喷出。
他几乎忍不住伸手去抹,手指抬动的瞬间,心念一动这姑娘当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才奋力出手相救,我若被她察觉穴道已解,岂不穿帮虽说我适才的确失了内力,可神医之药不宜宣扬,我既不能坦诚以告,怕是要继续瞒下去。所幸雨歇后,我与她各奔东西,也不需隐瞒多久
姑娘从他呼吸的灼热发现了异动,披衣起身,执火走近。白霜朝心虚,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流鼻血了”姑娘往前凑了凑,“好烫难道在发烧”
白霜朝只感到她柔软无骨的手抚在他的额上,触感细腻冰凉,说不出的舒服,恨不得被她多摸片刻,随即被自己奇特的念想吓到难不成这药的副作用是药效退了会让人难以把持
竭力收起杂念,他的眼皮被她翻了翻,脸颊被捏住,大概是被她瞧了舌根。
“不像中毒”她自言自语。
白霜朝正想着如何假装慢慢苏醒,忽地一凉,胸前的衣服已掀开。他脑子一懵这
悬挂颈脖的玉牌离身,已在她手中。他心神激荡她该不会是“青脊”中人吧要是花笠姑娘或歌别夫人的手下,定然能凭着玉牌认出我的身份这可就麻烦了。
还好,她像是看了看又放下,他暗地舒气。
然后冰凉的手,摁在他裸露的胸口,逐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