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这样刻意的好心不提,越是像在提醒她存在这么一件事一样。
两人像是把要说到话都说完了,一下子沉默了。严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撒娇道“你今天晚一点下班呗,我在这儿练习一会儿。”
杨玉十分欢喜的点头“我还能欣赏到国际水平的花滑呢,独家的,只有我一个观众,太赞了。”
严诗疲惫的一笑“别给我戴高帽,估计你会很失望的。”
杨玉站在冰场外,半个小时过去了,她还真是有点失望。
严诗一开始在冰场周围慢滑,本以为是热身,结果热身热了半个小时,杨玉知道,她又来调整心情了。
严诗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衣,绑了一个高高的丸子头,她双手插兜,因为运动的幅度很小,在冰场稍微有点冷。
她眼里尽是脚下一篇白茫茫的冰面,纵横交错的划痕,偶然抬头,看见的也是玻璃窗外昏蒙蒙的天空。
压抑。
一切的黑白和安静,现在在她心里落成这两个字。
可她竟觉得无可奈何,也不知所措。
杨玉盯着严诗的身影,她脚下的步伐是训练有素的,即便在严诗看来只是出神滑着,不出界,不摔倒。就像模特,即便不再t台上,也能走出属于模特的风范。
杨玉突然收回目光,脑子里闪过她们第一次分别时的场景。
那天严诗背着滑冰的衣服和鞋子,杨玉背着课本和笔袋。
一条路,两个岔口,一个通向学校,一个通向冰场。
那是第一次,杨玉的长期花滑训练结束的第一天,也是严诗开始花滑生涯的第一天,那一年她们八岁。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严诗和她一样闷闷不乐。两人一改往日打打闹闹的风格,一路无话的走到岔口。
杨玉先走了,她背着沉重又无味的书包,彻底和自己喜欢的花滑划上一个句号。而句号的另一端,有着她嫉妒的人,嫉妒她美好的家庭,嫉妒她父亲愿意让她以此为生。
可她还是忍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失落,于是她回头了。严诗还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那种藏到深处的目光被她当成了可怜。她回到严诗面前,语气恶狠狠。
“严诗,我讨厌你,你根本就不喜欢花滑,你喜欢花滑连我一半都没有,就算你能练,你也注定不会成功。”
这话杨玉说出口就后悔了,可那时她憋着一股对自己的厌恶,憋着心里的委屈,愤然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