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所有的事情已成定局,她还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这叫她如何不气,如何不恼。
“夜夙,我承认你聪明绝顶,但是你算漏了人心,或许你算透了旁人的心,我的心你永远无法算透的。它为我而活,你若还有下回,我就离开这里,回到我的世界去,叫你一生一世都找不到”
苏浅浅喘着粗气,气得狠了,话又重了,刚刚脑子里过了三遍的刚柔并济全都抛天边去了。
这都叫什么事
别人家的夫君天天哄着小娇妻,夜九如是,唐彦初如是,就算她哥哥那混不吝的亦如是,怎的到了她这儿,她还得处处堤防小心地哄着面前这位霸道王爷
夜夙瞳孔蓦地一缩,眸底涌动着些许寒意,伸手捏住苏浅浅愈加瘦削的下颚,冷声道“你刚才说什么离开离开这里去哪儿”
苏浅浅旋即反应过来,差点咬了自己的大舌头。
这种话她怎么能说,夜夙是最听不得这种话的。
“我”苏浅浅抓了他的衣袖,眼中强行再干巴巴挤出些泪花来。
夜夙瞧也不瞧她一眼,不怒反笑,额间隐约跳着有力的青筋,“你倒是越来越胆子大了,还要威胁我,谁教你这样的以为这样我就舍不得了”
苏浅浅的下颚被男人用力钳着,这几日滴米未进本就瘦了许多,他冰冷的手指头仿佛捏着她的腮骨似的,十分的疼,苏浅浅皱着眉没说话,疼着疼着眼角的眼泪就真实了,大颗大颗的落在夜夙的指缝儿里,还带着滚滚的烫意。
苏浅浅道“我晓得,王爷就是舍不得。”
那烫意惊得夜夙连忙收回了手,才看见苏浅浅的下颚被她捏出了一道红痕,同白腻细滑的脸蛋形成鲜明的对比,十分惹眼。
“浅浅。”
他终是服了软,搂着苏浅浅坐下,略凉的指尖抚上腮边那两条刺目的红痕,片刻后才哑着声音道“果然,你就是吃准了我舍不得。”
苏浅浅背对着夜夙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她赌赢了。
回到王府,成南先下车朝着秀秀挤眉弄眼,幸灾乐祸道“你和香兰的胆子越发大了,南风馆也敢带王妃去,你们是怕王爷找不着法子治你们是吧还是觉得有王妃护着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成北不动声色地睇了成南一眼,咳了声。
成南数落完秀秀才回身让开了位置,车里的人掀了帘子,夜夙黑如锅底的俊脸露了出来,成南心里咯噔一下,板正脸色再后退了几步。
夜夙下了车,转身去扶苏浅浅,苏浅浅勾着头,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唯唯诺诺地撑着夜夙的手下了车。
成南又开始得志起来,朝秀秀疯狂甩眼色,看看吧,这就是你们的王妃,她自身都难保了,如何还能保你们。
秀秀和香兰面色如灰,心想到底一顿鞭子是跑不了的了。
苏浅浅跟在夜夙身后回了院子,时不时回头瞥了眼秀秀和香兰的脸,那俩没心没肺地皆是投来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苏浅浅几欲赴死,前头的夜夙忽然转过身来,嫌她走得慢,索性拉了手一起走。
春末的风还是有些凉,沿路的树干上落下几片叶子打在苏浅浅的脸上,又凉又疼,眼里又蓄了口水池子。
夜夙回头笑话她“从前天不怕地怕,今日倒是哭哭啼啼,叫人看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苏浅浅瘪着嘴,没照顾自己哭得有多难看,只道“难道你就没有欺负我的,我可没冤枉你。”
夜夙失笑,宽厚的大掌紧握住苏浅浅的小手,他指尖微凉,掌心微烫,却是叫人十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