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黔南王当初是为什么被贬为庶民流放黔州的,莫不是当大家都忘了么
就是大家都忘了,苦主可不会忘。
云矩颇觉可惜地看了宛陵王一眼,摇了摇头,低声与东宫太子闲话“淑妃娘娘今天没来,就是最好的态度。”
东宫太子也笑“很明显,父皇并没有彻底解开江淑妃的心结,或者说父皇自己,也知道自己理亏。”
不然不会在给老八封王前还特意告知江氏一声。
云矩看了看对面端坐不动的中山王,也忍不住感慨道“四哥倒是沉得住气。”
十二可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东宫太子顺着她的话看过去,神情略带复杂“老四是个稳当人,就是太稳当了,这样的人,用着都没太大意思。”
云矩暗道,不够无趣的话,我当时就更狠些了。
四皇子中山王管着户部,原是东宫太子身前的第一大臂膀,只是后来云矩横插一脚,使了些手段,让东宫厌了他,自己跻身而上,成了太子身前的第一大红人。
不过中山王脾气是真的好,即便如此,也不曾对云矩刻意冷过脸,穿过小鞋。
云矩都忍不住为对方可惜起来,那可是个真的良臣。
不像自己,是真的狼子野心。
是夜,颍川王府
裴行俨一回府就开始假哭,边哭还边脱裤子给云矩看。
云矩刚还想着他这回是怎么就转了性懂得“主动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了,后来才发现熊孩子这是叫她看自己屁股上的手印。
裴行俨屁股上两个黑手印,一大一小,大的已经消散得差不多,只余淡淡的乌青,小的乌黑的比较明显。
熊孩子的皮肤随了云矩,都是易出淤青也易消除的性质,这样的手印,必然都是在一天之内得的。
而且小的那个明显是熊孩子自己的手笔。
云矩也不揭穿他,端了茶淡淡地问“这是怎么得的”
裴行俨便委委屈屈地从自己如何期待出游开始讲,啰哩吧嗦一大堆,赶在云矩耐心耗尽之前,堪堪说到重点“过城门的时候,一个猥琐的老头,想偷小爷银子,趁着人多往小爷身上挤,小爷是多聪慧的人啊,立马识破了他的诡计,不过敌人太狡猾,还是他狠狠地捏了一下屁股,疼得我他不知道他那手有多脏。气得我”
云矩失手摔了杯子。
她的脸色难看至极,一时间,连熊孩子刚才不规矩的自称都不顾得计较了。
“那个人现在去哪儿了”云矩厉声喝问。
裴行俨被她吓了一跳“不不不,不知道,我当时就拿鞭子抽他来着,不过被人拦了没抽住,后来二伯他们来了,那人好像被二伯的人带走了”
云矩砰地一声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行俨还小,不知道那些事意味着什么,还觉得对方是要偷他东西,但她一听,就再明白不过了。
那种事,温家倒台的时候,她经历的还少么
她汲汲营营这么多年,什么蝇营狗苟都烂事都没少做,为的不就是能真的堂堂正正的活着,叫那些人再不敢动那种龌龊心思么
行俨,行俨他们竟然敢
赵宁杨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但还是比云矩冷静些,拉住她坐下,小声劝她“你先坐下,俨儿都被你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