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不禁冷笑道“若是皇上肯来,又何须本宫再来呢且皇上待昭仪的情分不过尔尔,昭仪又何必自欺欺人。”随即,茯若又自嘲道“这满宫上下,皇上待咱们不都这样,可不是人人都有禧皇贵妃那样好的福分,你且瞧瞧本宫便是了,皇上待本宫都尚且如此,有更何况是你一个妃嫔。”
洪昭仪不禁冷笑连连:“原来皇后娘娘到了如今还是这般憎恶臣妾。也难怪,臣妾昔年与皇后娘娘相争。心里的疙瘩到底也不是那么容易消去的。”
茯若闻了,想起宫中多年岁月,只不禁伤感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那时候本宫和你还不过是如今太子妃和薛良娣一般的岁数。如今也成了半老妇人了。且凭咱们再是如何相争,如今咱们的日子都是那样。也不见得谁比谁好过。”
洪昭仪只痴痴道“皇后你这一生唯一只是败给了张氏那个狐媚子,但从未败给过旁人。而我,却未赢过。”
茯若瞧她神色哀怨,话语也颇有些不通顺,不禁起了疑心,只是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本宫只败给了张氏,这又是何意。”
洪昭仪默然了片刻,喃喃道“皇后可还记得我初次入宫的时候,那时候皇上瞧着我父亲功勋卓著,直接便封我为正三品的玉贵人。也往后也是多来我的寝宫留宿。旁人也当我宠冠六宫,但只有我一人知道,皇上在睡梦中总是喃喃道出另一个女子的名字。我起初听得不真切,随后听得清了,才不禁觉得饶是皇上时常留宿,但皇上的心里何时真正喜欢过我。他思慕的从来只是旁人。”
茯若闻了,只觉得胸口仿佛剧烈地起伏着,犹如大海中狂湃的浪涛,骇然起伏,但又有些许惊异,只是喃喃道:“皇上他睡梦中念叨的人是谁”
洪氏的脸颊留下两行清泪,无声滚落。她只是痴怔道“还有何人还不就是你。在张氏回宫之前,皇上心里唯一爱慕的女子只有你一人。”洪氏不禁呵呵冷笑起来,“也是你自己愚蠢,想着跟咱们斗,非要接那个贱人回宫,生生断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茯若忧似不信,只道“怎会”
洪氏须臾叹道“我为何要骗你,咱们二人已算是水火不容了,只是还不算不共戴天罢了。且若非此事,我为何要那般恨你。”
茯若不禁摇头道“太蠢了,你便为了这等争风吃醋的小事就与本宫相争多年。几次三番的暗害本宫,而如今不单单让皇上厌弃了你,还便宜了旁人。”
洪氏只讥笑道“昭惠太后下旨要我进宫便是为了废后薛氏在宫中的永保无虞。且说了,皇上若非是怕昭惠太后忌惮,怎会容忍我的位分越过你去。”
殿中只余下良久的静默。喉头的酸涩从心底泛起,茯若心里酸涩万分,如今只余下了唏嘘。对询的心思多了一份五味陈杂。她只是缓缓起身,慢慢踱到门外。
临行前,只余下一句“余下几日且好生将息吧。”
回到凤仪宫的时候,还不过是傍晚,正入了内殿,只闻得小宫女来报,说是询传话让茯若去乾元宫。茯若只打发人备了轿子,便向乾元宫而去。
进了门,询正在看书,只是脸上毫无半分在意之色,道“洪氏的身子怎么样了。”
茯若郁郁道“臣妾思量着只怕是时日不多了。到底也实在可怜。”
询只如常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又有什么。且她为从一品昭仪的位分,在宫中这些年享尽了富贵,已然是算的有福之人了。”
茯若深吸一口气,终于出声道“洪氏不过是抱怨了入宫多年,似乎并未得到皇上过多的恩宠。”
询只是冷笑道“三宫六院的嫔妃,个个都想着朕的恩宠,但朕这个皇帝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