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近四十的“小达”狗腿地顺杆子爬:“还是嫂子疼我。”
褚时显吃着鸡腿,被他小叔逗乐了。
褚成沉声说:“王长贵船老大出身,江湖气不收敛些,尾大不掉的,迟早有他乐的。我是为你好。连我都……”说着一叹。
认真说来,做房地产开发的褚成和做河沙生意的王长贵关系更深更密切,早年间也是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的兄弟,近年有意疏远,王长贵应该也感觉得到。
“我跟他不是一路,玩不到一起去。就是吃饭遇见,聊了会近况。哥,你天天忙公司,耳目太闭塞也不行。”
褚成看弟弟一眼,“汪大庆跟我提过一嘴,他那小公司在我这接活,小打小闹的,赚不了几个钱。不如花点力气搞个二级资质,将来怎么做都方便。”
既然大哥心里有数,褚达就放心了。“二级资质怎么也要几千万的资产才能过审,汪大庆可以啊,跟着你喝汤,也能攒一副身家出来。”
于秀枝听见心里万分不妥帖,幽怨地说:“那是你哥大气豪爽,对外人比对自家人好。”
褚成把酒杯放下,不耐地说:“又来了是吧?”
于秀枝虽然是只胭脂虎,但在外人和孩子面前一贯给男人面子,她不做纠缠,只以冷哼回应。
褚时显夹一箸菜给她,于秀枝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又提起刚才话头:“今天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回家连妈妈的新发型也没夸一句。”
褚时显笑嘻嘻的,“你们都太大方了,对外人比对自家人好。”
他意有所指,在座人都听懂了。
于秀枝瞄男人一眼,见褚成望过来,也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父子俩一个德性,都是不吃亏的主。理亏的她恨恨地数落儿子:“你们父子俩趁我不注意,合成一伙了是吧?我白生养你了。”
堂前教子,枕边教妻。弟弟和儿子在旁,褚成打定主意晚上再和老婆分说她娘家事。他收了酒杯,示意老妻盛饭,跟弟弟重谈正事。“我这心里不安稳。是进还是退?一直拿不定主意。”
褚达在心中思量,没敢妄言。
褚家兄弟读书少,胆子大,脑子活,他们这个年纪借国运昌隆而发达富贵的,有很明显的时代印记,每到变革点,看清势头,对他们很重要。
“进吧,华昙小区的项目还没完成,再来个旧城改造,资金占用太大。再来,老黄刚调任,我屁颠颠地去巴结新领导,像什么样子?老黄人调走了,部下和关系都还在,他们怎么看我?会不会使绊子?”任褚成向来好谋善断,面对类似于站队的选择,一时也委决不下。“至于退,退一步风平浪静,但是退了再想前进,又要花费百倍力气。”
褚成现在很明显的感到自己的局限性,最铁最给力的关系高升,当然是好事,值得庆贺,但远水不解近渴,对他当前发展无益。而其他的关系始终没那么牢靠。
内心彷徨,偏偏不能示弱于人前。
褚时显停了筷子,他知道,前世因为黄伯伯调任,他爸自忖以眼下的背景和关系,不足以平衡旧城改造项目复杂的局面,最终做出守成的错误选择。
“爸,我能不能谈谈我的看法?”
褚成以往只恨不能把儿子屁股焊在饭桌书桌前,褚时显奋发之后,褚成又恨不能将自己的阅历智慧一股脑灌输进儿子脑袋,他毫不避忌儿子旁听,也不阻止儿子发言。能参与就好,说错了他来纠正,上阵父子兵这句话,他向往了足足二十年。
“你说。”
“现在是三个问题,资金,收益,和态度。资金有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