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闲下来,紧紧实实的粗布鞋垫上,针脚密密的,一个团花寿字快绣好了。
谢晓桐不指望她一团和气,能正常人一般,正常相处就行,她笑一笑说“那我去啦”,起身进了正屋。
谢老爷子大名谢昭延,退休有段时日了。他生活很规律,每早一碗牛肉面,二两本地黄酒,过了早就去城墙外的护城河河堤散步,中午吃了饭睡会午觉,下午或出门找老友下象棋,或架着眼镜看会书。
他不仅懂得享受生活,也是个有见识的人,哪怕是在特殊年代,他身为黑五类,因为很有眼力见的娶了刘家河村的刘大辫子,有全村人照应,不仅不曾遭过大罪,还把家谱给保住了。
他喝了小半杯谢晓桐递来的茶,没问她爸爸谢应举今天去了哪儿鬼混,率先问起谢守亮。
谢晓桐平常敢直呼堂兄名字,在爷爷面前可不敢,老老实实的说:“大堂哥立志要考研,所以有点时间全泡在图书馆了。他在图书馆长期有个座,桌面上铺天盖地全是书,他复习特别特别认真,隔壁座位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一坐就是一天,只有中饭才去一趟食堂。”
这是谢守亮交代她必须说的,必须一字不漏,鬼知道是真是假。
谢老爷子点头说:“守亮国庆大假回不来,你大伯跟我解释过。”
谢晓桐像告密一般,凑近了悄声说:“我猜呀,爷爷,大堂哥考研是计划考燕大。”大学没考上燕大是谢守亮心中之痛,没选择美女如云,风景如画,气韵风流的江大是遗憾之一。
谢老爷子眼眉微抬,没说话。
谢晓桐竖起两只大拇指,比划了一下,说:“燕大数学系,可是一等一的!老师都是院士!”
嘿嘿,谢守亮,考不上燕大疯人院,有的你疯的。
谢老爷子暗喜之色藏不住,咳一声,问:“别只顾着哄你爷爷高兴,有什么话,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