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听多少次,他都会被这个庞大而复杂的鹤家族关系弄得头疼。
“可怜我一老鹤,沦落至今,只能做些卖笑逢迎之事。”
安却摸了摸它的头,道:“小白,太可怜了,我也摸摸头,友情送你一块玉魄。”他往小白的须臾袋里放了块玉魄。
小白:“这边建议你多摸几下呢,多摸一次多赢一局,只需要多给一块玉魄哦。”
安却:“……”
他和小白扯着闲话,关心了七大姑八大姨飞升的大姨婆成亲的小叔叔,但眼神往着窗外飘。
窗外的天空碧蓝如洗,目光越过垂柳,越过楼阁,越过御剑而行的修士,最终隐在薄雾里的是一座高塔。
叶遥之见安却的眼神往那边瞅了好几次,说话也心不在焉的。他冷着脸:“去繁花塔吗?”
安却站起来,眼神仿佛乍然明亮了许多,像枝活过来的海棠,他道:“之之,这可是你说的,我只是答应了你的提议。”
“走吧,走吧。”安却催促着。
他从来没去过繁花塔那种地方,只在师兄师姐们偶尔的谈话中,依稀听得过只言片语,但是也从来没有人带他去玩。
叶遥之:“只在第一层。”
安却:“好,我本来就只想赌赌钱。”
叶遥之:“我让你收手时,你便收手,不论输赢。”
安却:“之之,我有钱的,很多很多钱,必不会沉迷于赌博的。”
叶遥之:“……”他瞥了眼安却,问:“你知道我从你身上看出了哪四个字吗?”
安却:“意气风发?”
“人傻钱多。”
垂岸杨柳围着一片小湖,柳叶浮在湖面上,湖中心便是繁花塔。
一座吊桥从繁花塔垂到岸边,修士们大多从这座桥而行,也有人直接御空,飞入繁花塔的上边的楼层里去了。
安却和叶遥之围着块小摊,摊架上一列一列地挂着面具,在风里“砰砰”地相互敲着。
叶遥之把最上边的那块面具拿下,在手里端详了一会,神色很认真。
安却喃喃:“之之,你好厉害,你是怎么能从这么多的面具里,一把就拿到最丑的那张。”
叶遥之:“……”那块面具是张猪面,还是灰黑色的,丑倒是真丑。
他轻笑了声,道:“你别动。”他伸出手,把面具覆在了安却的脸上。
清风从他们身边拂过,柳絮自空中飞向远方,来来往往的修士极快地掠过,只有叶遥之的动作被放慢了。
安却感到那手指在自己的脸上触过,接着脸上便被覆着了块凉凉的面具,但他只注意着叶遥之的手指。
那手指一直触到了耳垂边,才堪堪离开。
叶遥之仿佛很满意,语气里罕见地带了些温柔的意味:“走吧,现在可以去繁花塔了。”他在摊上放了两吊钱。
“哦。”安却跟了上去。
小白很奇怪:“你为什么不躲,你现在好像一只猪。”
安却没说话,垂着头向前走着。
小白长吁短叹:“猪就猪吧,鹤不嫌猪丑。”
安却停下来:“小白,你要弄清楚一件事。就算是只猪——”
他指了指自己:“我,好幸福一猪。”
再指了指小白,“你,好惨一鸭子。”
小白:“……”
繁花塔以钱论成败,只要是揣着钱的修士,都是这的上宾。
安却和叶遥之自正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