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吸烟,在破产前。
当人的压力无法排解,总得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但许苍松不想再这样下去。
仰头望着湖边这棵枝繁叶茂的粗壮洞庭树,许苍松收回目光,沉默地沿长长的道路往前走。
何必再等一个不会回头的女人?
这世上最可怕的永远不是失望,而是期待落空。
他不会再等阮朵朵……
滨湖公园南侧们入口,一辆暗红色出租车猛地停下。
“师傅谢谢你!”身无分文的阮朵朵取下戴在腕上的手镯,匆匆递给女司机,“我身上没带钱,你把这个手镯拿去卖了吧,还是能值不少钱的,千万别被坑了哈!”
女司机师傅连忙摇头拒绝:“没关系,你拿去还给对方,我不收你钱。”
“没关系,他不稀罕这点东西!”阮朵朵想到上辈子褚魇对她的所作所为就生气,区区一个手镯算什么?再说她着急见许苍松,没功夫磨蹭,便把手镯一把塞到女司机师傅的手里。
飞快推开门,阮朵朵拎着拽地雪白婚纱跳下车,急急从公园侧门入口跑进去。
午间公园的人烟不多。
阮朵朵沿道路吃力地跑着,她赤裸的脚丫子踩在被太阳晒热的粗糙水泥地,又烫又疼!
南门入口?湖畔的洞庭树?
阮朵朵干着急,满腔闷气,她哪知道洞庭树长什么鬼样子?
顺着湖畔往前寻觅,阮朵朵到处张望。
那棵最高大的树莫非就是许苍松说的洞庭树?
提着婚纱走到近前,阮朵朵抬手挡住炽热的阳光,地上除了一片繁密的叶影什么都没有。她左看右看,搞什么?半个人影都瞧不见。
许苍松呢?
搞毛线啊!
踢了踢长在路边的一丛狗尾巴草,阮朵朵想打电话,在身上摸来摸去,才想起,她哪儿来的手机?
“许苍松?许苍松,许苍松——”阮朵朵干脆放声大喊,越喊越委屈,她婚纱脏了,脚指头都红了伤了,脸上的妆容指不定也都乱七八糟的。她可是时时刻刻都保持美丽优雅的阮朵朵,几时沦落到过这么凄惨狼狈的境地?
都怪许苍松,为什么要破产?
他要是一辈子都不破产该多好!
她就喜欢永远都不破产的他!
默默站在原地。
阮朵朵揉了把脸,连续的奔波,她真的累毙了。
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阮朵朵拔了根小青草,捏在手里晃来晃去。
“小草啊小草,你快告诉我,许苍松那个王八蛋究竟在哪里!”目光盯着小青草,阮朵朵烦躁地看向远处。
她虽然挺自信,但心里还是有点打鼓,她和许苍松无论结婚还是离婚,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毫无波折。
既然如此,复个婚也应该不难吧?
不过现在的许苍松毕竟不是以前单纯好骗的许苍松了,他都知道她金钱至上的真实面目了,所以……
正想着,阮朵朵忽然察觉到什么,下意识便扭头往后望去。
在她身后一米远的草地上,高大的男人静静伫立着,他背脊挺得很直,犹如孤独生长在悬崖边的一棵苍松。
不是许苍松又是谁?
不过数日不见,他比以前瘦了许多,眼窝深邃,鼻梁高挺,下颔棱角分明,本就挺拔的五官比更显立体。但浑身矜傲清隽的气质却丝毫不减,甚至还多了几许不易接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