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挣扎道:“信哥,我平常没有那么怂的……你要相信我。”
信哥点点头,笑意已经收敛起来了,说:“相信。”
他生于乱世,长于寒门,少年时颠沛流离寄人篱下,当过游侠、当过将军、被许为国士,却从来没学会过在朝堂上翻云覆雨。
直至被君王骗入长乐宫杀死的那一天,他都依旧抱着“尊严应该是对等的”幼稚想法。
他一生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肉食者与蝼蚁共轻贱的混乱中渡过的,越苏以为他会对眼前的混乱有什么感慨。
没想到他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还是不一样。”
“嗯?”越苏茫然地问:“什么不一样?”
“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回答道:“走吧。”
伞外一声惊雷,雨下得更大了,越苏缩了缩身子,觉得有点冷。
到家之后,关于整件事情的详细报道才出现在了附近新闻。
说是经过勘察,确定此次塌陷不属于地质灾害事故,而是地下排水设施不善造成地基掏空。
不过好在由于医院医闹太严重,icu病重病人能转院的都转院了,那天医院的人流量也不大,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天傍晚,越苏刚把电脑关了,就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就是肖富二代和木兰姐。
肖渊手上提着很多个袋子,笑着和越苏打招呼:“我给大家买了点小礼物。”
越苏还没镇定自若地点头,就看见他身后一车的崭新包装盒。
金钱暴击。
何止是暴击。
肖富二代基本是帮她把家里再装修了一遍,甚至拉来了一台整面墙大的壁挂电视,说哪天大家都出去了就把电视墙砸了换新的。
他估计已经被木兰姐的不为金钱所动留下阴影了,决口不提钱的事情,礼物丰厚,但是牌子和标价都被提早撕掉了。
肖富二代甚至给每个人准备了一台新手机,没有牌子的那种,据说是他自己手机埋医院楼里了,买新手机的时候顺便多买了几台。
越苏有点愧疚自己之前觉得他是个傻了吧唧的富二代,这要是换她,她也愿意做一个傻了吧唧的富二代。
她已经在盘算着倒手把自己收到的那套组合音响卖了能有多少钱,够不够把五千万姐妹的店盘下来,然后就听见木兰姐不经意地说:“这么多东西,让你破费了吧?”
肖渊立刻警惕地回答:“没有,不贵,不信你查价钱。”
越苏心里咯噔一下,就听见肖渊继续说:“我特意找的没有印品牌的原厂直销,你随便往闲鱼上挂,保证不贵!”
越苏:“……”
越苏:“???”
【夏夏:对了,苏苏宝贝,五千万姐妹说她的店盘出去了】
【夏夏:你不用急着筹钱】
她把手机上已经算了一半价钱的计算机给关掉,喝了口热水,坐在沙发上,环顾了一下周围刚被拆掉的礼盒和礼盒里飞散的泡沫,打算哀悼自己还没开始就夭折的梦想,顺便思考一下后消费时代的荒谬与虚无。
刘衎正在打游戏,看见她坐过来,仰头求助道:“苏苏,这是什么意思啊?”
越苏接过来一看,大约是对面有个中单对线打不过,开了敌对语言在骂人,还是个妹子。
“这样的低端局还开挂,你就是不知火舞的弟弟不知羞耻吧。”
越苏面无表情地回复:
“自己菜还说别人开挂,抖机灵是不是很爽?告诉你吧,我是不知火舞的爸爸不知天上宫